袁世凯妻、妾，子、女，孙梳（一）

袁世凯妻、妾，子、女，孙梳

－湖北襄樊袁如启

    关于袁世凯的妻、妾，子、女，从来传说不一。现根据《洹上私乘》、《袁世凯和项城袁氏家族》、《袁氏家族影像志·袁氏家族表》说并结合近时资料发现，对袁世凯的妻、妾，子、女，孙进行认真的分析梳理，以求较为真实之目的。
    《洹上私乘》是袁世凯的第二个儿子袁克文在1922年撰写，最初刊载在《半月》，1926年由大东书局印成单本行世。该书分七卷，卷一先公纪，卷二先嫡母传、先慈母传、先生母传，卷三诸庶母传，卷四大兄传、诸弟传、诸姊妹传，卷五自述，卷六养寿园志，卷七遗事，附世系表，又有袁世凯垂钓图，出于无锡杨令茀女士手绘及养寿园照相，都铸铜版印入。
    袁克文撰写的《洹上私乘》基本上是本家族近三代（父母辈、自己辈、子侄辈）人或事，是当时人记录当时的事，准确率应是很高的，可信度应肯定！虽有“为亲者讳”之处，但仍不失为可信的原始史料。本文将以《洹上私乘》为基础探讨袁世凯的妻、妾，子、女，孙。

一、妻、妾

（一）《洹上私乘》卷二、卷三
先嫡母传
    先嫡母氏于，河南沈丘县人也，长于先公（世凯）者一岁。于归后，先公即远征。遂留家侍养时先祖母牛太夫人、先本生母刘太夫人，俱健在也。先公使韩，迎养刘太夫人，先嫡母以侍牛太夫人未从。岁甲午牛太夫人薨，先公因日韩之战奉诏归国，练兵小站，嫡母始从焉。先嫡母性秉仁慈，行持俭约，事亲以孝闻，处下则谦谦无厉色，奉先公尤尽礼让，先公殂，痛哭无已，时旋以致疾，越三年薨于天津，享年六十有二。长兄克定先嫡母所出也。
家慈母传
    家慈母氏沈，江苏崇明县人也。先世务农，家慈母幼失怙恃，依姊以居。遊上海为匪所掠携至天津，欲粥入妓家。家慈母微闻之誓以死拒，匪迫之乃饮鸩示志。匪大驚亟延医施治，且以甘言慰解，家慈母痛哭呼嚣。时先公使韩道出天津，闻家慈母之贞烈乃出金赎之。家慈母感先公之义，遂甘为妾媵以从先公，即相偕渡海至韩京。家慈母以饮毒伤腑，呕血几不起后虽差瘳而病未全除也。且两割臂肉和药愈先袓刘太夫人及先公之沉疴。其诚孝虽能格天，而血又损亏，身益羸疾矣。清河南巡抚曾疏旌表。无出。先公命克文嗣焉。
先生母传
    先生母氏金，三韩人也。家为望族，世有贵显。先公使韩，韩王选贵族女四人以赠先公，先生母與焉。先生母幼承庭训，长习书礼，敬事先公，善持家政。事先祖母刘太夫人尤尽孝道，曾割臂和药以起危疾，故刘太夫人益爱重之，未尝以妾媵视先生母也。从先公三十余年无违言，先嫡母及家慈母之视先生母犹手足也。悯家慈母多病无子乃以克文为家慈母子，仁怀义行尤足称焉。先公殂悲恸独甚，纍欲以身殉，咸以克文等护侍于侧未得间以遂志，因触发旧疾呕血斗余，未逾年，竞从先公于地下矣，时年四十又九薨于天津寓邸。生二子，克文、克良，三女，三妹、八妹、十妹。

诸庶母传
    二庶母氏白，三韩人望族也，与先生母先四庶母同来归焉。性秉婉淑，行允厚诚，事上以敬，御下以和，教子则慈威并施，律己则廉俭一贯斯古之贤母也。五弟克权、七弟克齐咸承嘉训，学乃超异尤重行践，故居贵而无越焉。庶母与先嫡母最相恭爱，先嫡母理家事靡巨细必以咨蓋以家慈母，多病庶母独居长也。生子四，曰克权、曰克齐、曰克坚、曰克度，女二，曰伯祯、曰簶祯。
    先四庶母氏季，三韩人望族也，幼承闈训，长秉闺仪，颖慧修持，幽娴静婉，略习韩文，曾攻书史，于古贤孝女辄心仪之。既归先公尤敦妇道，从先公转徒频仍而侍承无间。事家慈母独恭，家慈母亦遇之独厚。处诸庶母间相与悦好，垂二十年无违言，先庶母之徳讓可以凤矣。呜呼！天夺贤母乃不永年。当先公任直隶总督时，先庶母随侍节署，因诞七娣琪祯产后致疾，误投夷药竞遂不起，药暴伤腑惨呼一永夕而绝。痛哉先庶母！既卒，先公悲伤逾常，为辍政事者纍日。庶母生子一，曰克端，女二，曰次祯、曰琪祯。
    五庶母氏楊，直隶天津县人也，颕敏得先公欢。生子四，曰克桓、曰克轸、曰克久、曰克安，女二，曰季祯、曰玲祯。
    六庶母氏叶，字丽侪，江苏丹徒县人也。婉孌明靓，柔质丰仪，十七来归先公极爱宠之。使克文就吕碧城咨讨採学校制，设家塾于天津，节署延周砥诸女士为教授，庶母与五庶母、七庶母咸从学焉。庶母独颖慧，未逾岁已试为文能作簪花格。生子二，曰克捷、曰克有，女三，曰玖祯、曰璇祯、曰玑祯。
    七庶母氏邵，字惕若，山东潍县人也。幼失怙，遇灾从母避走他方，母困于贫粥。先庶母为宦家婢，宦家中落转粥于予家侍家慈母，深得欢心，家慈母无出，抚之如己女。命克文教以书字，庶母虽非绝慧而攻苦异人，能作短札，善擘窠书。先公赏之列为姫侍，清光绪戊申（1908年）先公罢官归，先庶母适卧疾仓惶相从以驚致劇，未几卒于汲县邸第，得年二十，无出。先公哀悼甚。且悯其贤以侧室礼葬之于安阳南郭。
    八庶母氏郭，浙江归安县人也。母为南浔某富室妾，生女二以故下堂，携幼女行即庶母也。其母既出复堕风尘粥歌于天津，庶母从焉，比长亦为张帜字曰宝仙。庶母性纯孝而心非其母行，尤不乐溷青楼中居，常落落寡与人合。其母以疫死，庶母哭之恸昏绝者屢，欲以身殉，赖左右以葬亲责免乃辍死志。一时士夫群嘉其行，克文遊津沽识伎蟾香，伎与庶母友善从闻始末。及归洹上为家慈母言之，时家慈母因先公罢官家居虑有抑郁亟遗使辇重金至天津赎庶母归。初庶母丁母丧室无宿储，典衣粥饰以养殡殓，典粥不足乃贷诸伎家负几二千金。且有弱弟赖为衣食，庶母極友爱，倡言有能致万金聘者嫁之。有数豪贾欲得庶母为室，庶母不乐为贾人妻，咸却拒之。及闻先公来聘欣然投袂起曰：此妾终身所也，安用多金为哉。属使償伎家二千斤，授弟千金，其母遗物悉以畀弟。毅然从使来洹上，先公一见悦之且重其义，立列为侧室，遗其弟入学校读书。庶母感先公厚遇益自恭顺，素持谨约，不类出青楼中，和惠静婉，家人皆称其贤。生子二，曰克相、曰克和，女一，曰珣祯。
    九庶母氏刘，直隶天津县人也。幼龄来归，性颇率直。及列侧室，行极谨饬。先公殂，欲以身殉，以遗腹有妊群劝止之。立毁容守礼，独依家慈母居洹上。训子不严重不以幼独而宽假也。生子一，曰克藩，女一，曰珲祯。

（二）《袁世凯和项城袁氏家族》（项城文史资料总第十缉，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项城巿委员会编印 2005年12月版）

正妻
于氏，河南淮阳人。
大姨太沈氏，上海人。
二姨太吳氏，朝鲜人。
三姨太金氏，朝鲜人。
四姨太闵氏，朝鲜人。
五姨太杨氏，天津人。
六姨太叶氏，杨州人。
七姨太张氏，河南人。
八姨太郭氏，苏州人。
九姨太刘氏，天津人。

（三） 《袁氏家族影像志》后附《袁氏家族表》（郑州印刷厂印刷，项城财政局负责发行2009年版）

正妻
于氏，河南淮阳人。
大姨太沈氏，江苏人。
二姨太吳氏，朝鲜人。
三姨太金氏，朝鲜人。
四姨太闵氏，朝鲜人。
五姨太杨氏，天津人。
六姨太叶氏，杨州人。
七姨太张氏，河南人。
八姨太郭氏，苏州人。
九姨太刘氏，天津人。

（四） 上述三个版本具体分析
    1.《洹上私乘》
    《洹上私乘》是袁世凯的第二个儿子袁克文在1922年撰写，他写的基本上是本家族近三代（父母辈、自己辈、子侄辈）人或事，是当时人记录当时的事，准确率应是很高的，可信度应肯定！
    2.《袁世凯和项城袁氏家族》和《袁氏家族表》
2005年12月出版的《袁世凯和项城袁氏家族》和2009年出版的《袁氏家族影像志》后附《袁氏家族表》是后人的追记，事隔八十余年。论说袁克文父与子三代，后人的研究无法与当时人相比；论说1922年撰写《洹上私乘》以后生的人和事，当以后人调查研究为主（当事健在）。
    该两种版本，对一妻九妾介绍基本一致。出入仅在大姨太沈氏是江苏人或是上海人，当时江苏辖上海，称江苏人好。
    3. 《洹上私乘》与《袁氏家族表》差别具体分析
    （1） 正妻于氏。《洹上私乘》曰河南沈丘县人，《袁氏家族表》曰河南淮阳人，河南沈丘县与淮阳县均是项城县之近临县。有载于氏是河南沈丘县乡间于鳌的女儿，于家是个“双千顷牌”的大地主。照此称：正妻于氏，河南沈丘县“双千顷牌”大地主于鳌的女儿。

    （2） 关于二、四姨太太，姓什么？

    a. 《洹上私乘》曰：二姨太太姓白，四姨太太姓季；

    b.据全国政协《文史资料选辑》第七十四辑“我的父亲袁世凯”（袁静雪作于2004年1月15日）曰：“我父亲原定娶朝鲜李王妃的妹妹金氏一人为妾。可是，在金氏嫁过来的时候，还带来两个陪嫁的姑娘，李氏和吴氏。我父亲就一并收她们为姨太太，并按她们年龄的大小，排定李氏为二姨太太，金氏为三姨太太，吴氏为四姨太太。”

    c. 《袁世凯和项城袁氏家族》和《袁氏家族影像志·袁氏家族表》称二姨太太姓吳，四姨太太姓闵。

    综合上三说，二姨太太姓白、李、吳；四姨太太姓季、吳、闵。如此变化让人难于决断？不知《袁世凯和项城袁氏家族》率先改二姨太太的白姓为吳；四姨太太的季姓为闵的考证依据是何？

    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都是朝鲜人，至少她们三人是同时进袁府的，相互间互知姓氏。二公子袁克文是三姨太金氏在朝鲜汉城生，从小与大姨太、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在一起，懂事后与这四位姨太太也亲近些。袁克文理应知道二姨太、四姨太的姓氏，即便他在1922年撰写《洹上私乘》时拿不准，还有在世的姨太太，还有大哥克定可问！有说二姨太太姓白、李、吳，四姨太太姓季、吳、闵是因朝鲜语翻译成汉语译音不准造成的。即便是这样，袁克文当时听到的二、四姨太太朝鲜语姓氏语音也是最直接最准，他当时翻译的汉语译音理应是准确可信的！照常理袁克文不会噫造姨太太们的姓氏，二姨太太姓白，四姨太太姓季说是可信的。

    三女静雪常与姨太太们在一起，有机会知道她们的姓氏。但在袁府对姨太太们不称姓氏只称多少姨太太，三女静雪的回忆必竞是事隔几十年了，其说的可信度应让位于当时人袁克文说。
    （3）七姨太太姓什么？何地人？死葬地？
    a.《袁世凯和项城袁氏家族》和《袁氏家族影像志》后附《袁氏家族表》称七姨太张氏，河南人。
    b. 据全国政协《文史资料选辑》第七十四辑“我的父亲袁世凯”（袁静雪作于2004年1月15日）曰：“七姨太太没有生过子女，依照我家的规矩，是应该叫做‘姑娘’的。但由于我父亲对她的宠爱，一切给予姨太太的待遇，所以全家上下也都称呼她为七姨太太。当我父亲奉命‘回籍养疴’时，他曾带着她由北京到河南辉县暂住，就在那个时候她因病死在辉县了。”
    c.《洹上私乘》曰：七姨太邵氏，山东潍县人。死汲县，临葬在汲县西郊，后迁葬安阳南郭。
    《洹上私乘》巻七遗事下曰：“先七庶母亡年二十，无子女。未与先公同父母丧礼，不得称庶母。克文以庶母事先公最能敬顺而致亡之由，乃以先公罢政放归病中侍行之津之汲劳劳千里，及至汲县病遂日亟甫阅月余即永逝矣，卜葬汲县之西郊。时值清逊帝即位颁覃恩诏，克文请于先公，请貤封夫人封典。并乞先公许，克文以庶母礼题其墓碣。遂于先公殂后五年题于庶母墓曰：清封夫人先七庶妣邵太夫人墓。”
    七姨太邵氏死于袁世凯罢官回籍养疴途中，到汲县病情恶化月余而亡，葬在汲县西郊。袁克文时年近二十岁，可忙前忙后，可算当事人。事后又为七庶母向清廷请封夫人，世凯卒后五年将葬在汲县西郊七庶母坟迁回以侧室礼葬之于安阳南郭，为其立碑亲书“清封夫人先七庶妣邵太夫人墓”。足以证明袁克文说为是，袁静雪当时年幼又是女孩不便丧葬事，加上几十年后再回忋难免误记。袁世凯罢官回籍养疴途中虽在辉县住过，但七姨太邵氏死于辉县说不成立。

（五） 据上文及近代资料综合梳理

    正妻于氏，河南沈邱县人，父于鳌是挂“双千顷牌”的大地主。十九岁嫁入袁家，1919年病故于天津，享年62岁，与容庵公合葬于安阳袁林。生一子，长子袁克定。

大姨太沈氏，江苏崇明县人，先世务农，幼失双亲依姊以居。游上海为匪所掠携至天津，卖入妓家成名妓。世凯在天津妓院相识为知己，后重金赎出携带至朝鲜。无子女，克文为嗣。
    二姨太白氏，朝鲜人，性秉婉淑厚诚。本为三姨太金氏的陪嫁女，进府后按年龄大小排定被收作二姨太。与于氏最相恭爱，多病独居时长。生四子二女，五子克权、七子克齐、十子克坚、十二克度，长女伯祯、六女箓祯。
    三姨太金氏，朝鲜人，幼习书礼，善持家政。朝鲜李王妃之表妹，朝鲜国王李熙所赠。进府时十六岁，擅弹七弦琴，1916年11月薨于天津寓邸，享年49岁。生二子三女，二子克文、三子克良，三女叔祯、八女环祯（夭亡）、十女琮（思）祯。
    四姨太季氏，朝鲜人，颖慧修持，幽娴静婉，略习韩文。本为三姨太金氏的陪嫁女，进府后按年龄大小排定被收作四姨太。世凯任直隶总督时，因生七女琪祯产后致疾亡。生一子三女，四子克端，次女仲祯、四女次祯（夭亡）、七女琪（复）祯。
    五姨太杨氏（1879～1937年），直隶天津县人，出身于小户人家，１７岁入袁府。三寸“金莲”，又心灵口巧、遇事果断，善管家，颇得世凯的欢心。生子四子二女，六子克桓、八子克轸、九子克久、十一子克安，五女季祯、十五玲祯（夭亡）。
    六姨太叶氏（蓁），字丽侪（1892～1958年），江苏丹徒县人。婉孌明靓，柔质丰仪，南京钓鱼巷的妓女，克文的美眉。文携像片不慎掉落，其父直隶总督世凯相中后便差人买回作了六姨太。1955年随十四子克捷（巨勋）从北京无业移民到了贺兰县京星乡三村，1958年12月31日亡后埋在儿子袁巨勋的坟旁。生二子三女，十四子克捷、十七克有，九女玖（福）祯（夭亡）、十一女璇（奇）祯、十二女玑（瑞）祯。
    七姨太邵氏，字惕若，山东潍县人。幼失父，遇灾从母避难他乡，母亡转为沈氏婢女，世凯做直隶总督的时候纳为侧室。1908年世凯奉命“回籍养疴”徒至河南汲县（1988年改卫辉巿）时，邵氏病情恶化月余而亡，年二十，葬在汲县西郊。克文为七庶母向清廷请封夫人，世凯卒后五年又将七庶母坟迁回葬于安阳南郭，立碑亲书“清封夫人先七庶妣邵太夫人墓”。无出。
    八姨太郭氏，字宝仙，浙江归安县人。母为南浔某富室妾，下堂后携幼女堕天津风尘。因葬母养弟，欲要大金出妓。克文告沈氏知，沈氏速用三千金从天津妓院购得送与做军机大臣的世凯为侧室。生二子一女，十三子克相、十五子克和，十四女珣（怙）祯。

    九姨太刘氏，直隶天津县人，性颇率直，小家碧玉。原是五姨太杨氏的贴身丫头，世凯奉命“回籍养疴”间将其娶做九姨太太。世凯卒时尚有遗妊。1927年12月12日病逝京邸。生一子一女，十六子克藩（13岁亡），十三女珲（仪）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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