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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称帝:谋国还是窃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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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anscn 发表于 2015-1-30 16:56: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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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称帝:谋国还是窃国?

北风

    1915年,宣统帝逊位已经三个年头了,57岁的袁世凯作为民国第一任总统正处于他人生的最巅峰。他压制了国民党发动的二次革命,逼迫孙中山、黄兴、李烈钧等人先后逃亡,权力在他的手中空前地膨胀。
  “除非为儿孙打算,我实在没有做皇帝的必要”
    此时袁世凯为了应对地方势力的崛起和北洋内部的分立,不遗余力地拉拢权力。在政治上,他撤销了国务院和秘书处,在总统府内设立政事堂,设立国务卿负责制。军事上,成立了“陆海军大元帅统帅办事处”,编练了由长子袁克定亲自掌握的“模范军”。在法律上公布了《中华民国约法》,规定实行总统制。大总统作为国家元首,新约法对大总统的产生与任期却没有任何明确的规定。1915年的袁世凯总统任期已经是十年一任,并且可以连任,没有次数限制,总统可以传子,并有权根据约法解散立法院。
    在正式称帝前,袁世凯面对自己忠实的部属并没有吐露自己想称帝的心迹。冯国璋作为袁世凯的心腹,相传为了确认袁是否称帝的消息,曾三次到北京。袁世凯对冯国璋说:“ 现在总统的权力和责任已经与皇帝没有区别,除非为儿孙打算,我实在没有做皇帝的必要。至于为儿孙,我的大儿身有残疾,二儿想做名士,三儿未达时务,其余则都年幼,岂能付以天下之重?何况帝王家从无善果,我即为子孙计,亦不能贻害他们。当然,皇帝可以传贤而不传子。现在总统也可以传贤,在这个问题上,皇帝和总统不也是一样的吗?”当众人皆认为袁确无称帝打算之时,袁世凯却走上了称帝之路。
君宪比共和更适合中国国情?
    古德诺是当时袁世凯政府的法律顾问。1915年当古德诺作为中国政府的顾问访华时,袁请他为中国的国体提供一个报告,类似于我们现在的可行性研究。
    不久,古氏在《亚细亚报》上发表了《共 和与君主论》。文章认为:“第一,行共和制者,求其能于政权继承之问题有解决之善法,必其国广设学校,其人民沐浴于普通之教育,有以养成其高尚之知识,而又使之与闻国政,有政治之练习。而后乃可行之而无弊。第二,民智低下之国,其人民平日未尝与知政事,绝无政治之智慧,则率行共和制,断无善果。盖元首既非世袭,大总统承继之问题,必不能善为解决,其结果必流为军政府之专横。”古德诺考察了中国政治参与的现状后认为:“中国数千年以来,狃于君主独裁之政治,学校阙如。大多数之人民,智识不甚高尚,而政府之动作,彼辈决不与闻,故无研究政治之能力。”因此,古氏建议中国实行君主立宪较共和政体更为合乎中国国情。
“三揖三让”,黄袍加身
    在古德诺文章发表后,杨度的筹安会开始为袁世凯称帝造势。唐德刚的《袁氏当国》写道:“帝制运动于一九一五年八月,在筹安会策动之下,未几即全国风行。首先是中央政府上下,文武官员,及畿辅军警数千人集会、表态、劝进。……省区和地方藩镇,除冯国璋、张勋等二三人略表达迟疑之外,时未经旬(九月二日之前),已有方面大员段芝贵、龙济光、张作霖、赵倜、靳云鹏、倪嗣冲、陈宧、唐继尧、汤芗铭、阎锡山、张怀芝等等,所谓‘十九将军联名劝进’的通电。”
    1915年9月19 日,梁士诒在安福胡同成立所谓“全国请愿联合会”。全国请愿联合会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帝制行动团体,以“公民请愿团”之方式推动帝制。在此之后,各地出现各式各样的请愿团组织,规模之大,蔚为壮观。
在历经“专家”拥戴,文官拥戴,武将拥戴后,参议院最后代表所谓“国民意见”,拥立袁世凯。1915年12月11日上午9时,国民代表举行解决国体总投票。各省国民代表共1993人,赞成票正好1993张,没有一张反对票。袁总统尽管已是心花怒放,却还得要效仿先贤,对晚清王室代表、明朝王室后裔、孔子后世“三揖三让”。随后,参议院秘书厅的秘书员竟然在十五分钟内拟就一份2600字的新劝进书,推戴书称颂世凯袁有“经武、匡国、开化、靖难、定乱、交邻”等六大“功烈”。
“绝怜高处多风雨,莫到琼楼最上层。”
    对比于热衷帝王梦的大儿子,袁世凯的二儿子袁克文早有一首诗句来奉劝其父亲,“绝怜高处多风雨,莫到琼楼最上层。”
    在袁世凯称帝后,在国内的实力派中,反对袁主要有三拨人:第一拨是国内革命党,他们一直与袁作斗争;第二拨人是北洋内部军阀,包括段祺瑞(因为袁撤了他的陆军总长)、冯国璋等。第三拨是地方实力派,他们大多是从晚清封疆大吏转变的民国都督。
    在国内,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云南在蔡锷的领导下率先宣布独立,唐继尧、蔡锷等组护国军讨袁;第二年一月二十七日,贵州独立,刘显世领衔;四月六日,广东被迫独立;四月十二日,浙江被迫独立……在国内外重重压力下,袁世凯在1916年3月22日撤销帝制,开始起用段祺瑞为参谋总长。两个多月后,袁世凯病死,虚龄五十八岁。
    我们无以了解袁世凯内心世界真实的想法,对于袁氏称帝的诸多原因和他当时的顾虑只能从史料进行揣测。历史人物并不只有一面,盖棺并不一定能论定。历史上我们曾把袁世凯描绘窃国贼:一个只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和野心吞噬辛亥革命胜利的果实。当然也有很多人认为袁世凯试图通过称帝挽回中央权威,减少革命动荡产生的生灵涂炭。然而,有一个事实是,古德诺当初的预言不幸在袁世凯死后的中国成为现实。在袁世凯覆灭后,地方军阀割据混战状态持续数十年。或许,袁作为投机的篡国者,认为称帝才能让自己毕生创建的基业永固。或许,当袁世凯在面对晚清和辛亥革命遗留下的烂摊子时,称帝作为找寻如何解决中央与地方的矛盾方法,只是袁世凯作为“谋国者”对当时中国开出的药方之一。
(本文在撰写过程中引用大量网络资料和学术论文,限于版面篇幅,恕不一一标注。)

【辛亥百年特刊】
人民大学研究生通讯社http://blog.sina.com.cn/u/2402940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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