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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唐代袁天罡 2、袁天纲 3、袁天罡的称骨法 4、袁天罡的推背图
 

方术之国-China
                    ––––––中国神秘学

   两千多年来,中国知识分子的精力耗费在两个方面,一是对儒道佛特别是儒家八股的钻研上,二是对方术、神秘学的推究上。现在,人们往往对前者了解得比较多,而对后者印象不深,其实,中国在神秘学方面的经典浩如烟海,丰富异常,中国古代的科学也往往蕴含其中。
   更具体地说,中国的学问一是显学,包括孔子、墨子、老子、庄子、韩非子、鬼谷子、孙子等人的学问,以谋略(人生谋略、社会谋略等)为主线,论述修身养性、治国平天下;二是神秘学,古时称为“术数”、“阴阳术”,这其中包含了中国人对宇宙、自然与人生、社会的关系的认识,历代对此研究者趋之若鹜。中国人对分析探索大自然不感兴趣,因而近代科学技术发展不起来,但是,我们象许多原始部落一样,基于对自然、社会、人生现象的不了解,方术大为盛行。许多人一辈子皓首穷经,钻研方术,正象许多古希腊人废寝忘食地钻研科学一样;中国很多名家撰写过术数类书籍,如刘伯温号称“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他著有(或相传著有)《多能鄙事》、《奇门定局》、《金弹子》、《一粒粟》等书,为汉时东方朔的《滴天髓》、《灵棋经》,南唐何溥的《灵城精义》,宋时赵普的《烟波钓叟赋》等书作过注。王充、苏东坡、朱熹、文天祥、宋濂、纪昀、俞樾、曾国藩等人都对神秘学颇有研究,流传到现今的中国古代典籍中有三分之一属于此类术数类著作。可见,它耗费掉了多少中国人的精神和智力呀!

   
中国神秘学的内容尽管没有严密的论证,都是一些神异、猜测、附会、感性、经验的东西,但其内容是相当广泛的,它包括星相术、相命术、占梦术、风水术、炼丹术、测字术、巫术、养生术等。著名的典籍有:《史记·天官书》、《开元占经》、《五行大义》、《梦占逸旨》、《周公解梦》、《解梦书》、《梦书》、《黄帝宅经》、《葬书》、《阳宅撮要》、《阳宅十书》、《阳宅辟谬》、《龙首经》、《奇门遁甲》、《飞盘奇门遁甲》、《遁甲演义》、《金匮玉衡经》、《太乙金镜式经》、《梅花易数》、《河洛精蕴》、《步天歌》、《推背图》、《烧饼歌》、《藏头诗》、《滴天髓》、《麻衣相法》、《柳庄相法》、《神相全编》、《六壬大全》、《日书》、《阴阳书》、《协纪辨方书》、《周易参同契》、《抱朴子》、《金仙证论》、《指玄篇》、《大丹直指》、《灵宝毕法》、《字触》、《测字秘牒》、《十问》、《合阴阳》、《黄庭经》、《素女经》、《玉房秘诀》、《房术奇书》、《养生四要》、《摄生总要》等。方术典型地代表了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其理论基础有四:一为天人合一,天人感应;二为五行相生相克;三为阴阳转化;四为原始崇拜。其方法有:演绎附会,揣摩臆测,察言观色,模棱两可,随机应变,类比象征,使用遁辞等。
    
中国人从来面临着风云变幻的人文环境,人间的旦夕祸福迫使人们对命运、未来及各种变数苦思冥想,由此,形成了博大深邃的生存智慧,也就是神秘学。人文的东西往往很难准确地把握,所以,中国人的学问,无论是《论语》、《老子》,还是谋略、术数,都是含混的。
   
西方虽然也有“神秘科学”,可是不如中国术数之悠久漫长、影响之大。孔夫子就说过:“不知命,无以为君子”,“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可见,他就是命运信奉者。中国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出现了一批方术师,特别是鬼谷子被称作算命术的祖师。唐朝时李虚中开创了生辰算命术,他以人的生辰年、月、日推演寿夭贵贱,其说汪洋奥义,关节开解,万端千绪,所以,算命的人又尊他为祖师。现存有《李虚中命书》,疑为后人伪托。五代末之徐子平(曾与著名的麻衣道人陈图南隐居华山)将李虚中的方法进一步加以发展,他测算年、月、日、时“四柱”,每柱天干、地支各一字,共为八字,然后按阴阳五行生克变化推演命运,称为四柱八字算命术或子平术。传有《渊海子平》《明通赋》等书。其后,四柱八字算命风行天下,苏东坡有《东坡志林》,朱熹有《赠徐叔端命序》,文天祥有《跋彭叔英谈命录》,明朝时刘伯温为《滴天髓》作注,宋濂作《禄命辨》,清时发展为铁板数(用父母、本人八字,加上五音八卦推演,传为宋朝邵雍作)、紫微斗数(用本人的生辰八字,配合星辰十二宫八卦推演)。
   
算命术起源于占星。先人认为,人的命运都是由冥冥上苍决定的,所以,《易经》中说:“乾道变化,各正性命”。黄帝就设立星官,负责观察“日月星辰之变动,以观天下之迁,辨其吉凶”。古书中也有许多关于星辰与人事命运关系的记载。东汉时王充著《论衡》,首次将星象与五行结合起来,成为命理学之先驱。可见,算命术历史久远。相面术也是一样,起源于先民,到春秋战国时已有许多记载。如周室内史叔服、楚之令尹子上、越之范蠡、秦之尉缭都能相面,叔服说公孙敖的儿子谷“丰下”(下颌丰满),“必有后于鲁国”;子上说太子商臣“蜂目而豺声,忍人(残忍的人)也”;范蠡说“越王为人长颈鸟喙”,故离他而去;尉缭说秦始皇“蜂准(鼻子高),长目,鸷鸟膺(胸部挺起),豺声,少恩而虎狼心”,遂离去。朝时许负、王充、王符朝时袁天罡朝时陈抟朝时袁珙(著有著名的《柳庄相法》)、袁忠彻等人皆为大家。袁天罡还发明了称骨测命法,他将人的出生年、月、日、时换算成骨头重量,求其和,然后可查出命运。俗语骂人“贱骨头”,与此不无关系。
   
中国古代的风水术独树一帜。风水术也称堪舆术(堪:天道;舆:地道),是中国古人集居住环境选择、墓葬选址、建筑布局、景观评价于一体的综合性艺术,其理论基础为天人感应学说和阴阳五行学说。董仲舒为天人感应学说的集大成者,他同时结合阴阳五行学说阐述其专制独裁、三纲五常的思想;而后人则由此创造出丰富的风水理论体系。风水师将山体分为“五星”:圆山为金,直山为木,曲山为水,尖山为火,方山为土;将方位分作五行,使用五行相生相克理论,即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得出五行相生的吉式或五行相克的凶式。晋代的郭璞相传著《葬书》,提出葬者乘生气(生气即行乎地下的阴阳五行之气,人皆由气构成,人生则气聚,人死则气散,但可通过择地使气凝聚,笼罩死者,感应生者)、气藏风得水(避风,有水环绕)等学说。著名的《黄帝宅经》则提出宅性说(按房屋朝向分为阳性宅、阴性宅)、命座说(住宅的不同方位是相应家庭成员的“命座”,在这些地方有各自的忌讳)、建宅顺序说(根据宅性确定依次动工修建的顺序,如阳宅宜从亥位建起,按顺时针修至乾位)、时令说(不同的季节有其忌讳,如春天不宜建东屋)、虚实说(五虚令人贫贱,五实令人富贵)、宅墓配合说等。象这类中国古代风水理论著作汗牛充栋,后世多有发展变化,日益复杂、精密,象五行、八卦、64卦、干支、日辰、方位、阴阳、气脉等无不汇入风水理论之中。上到皇帝下到百姓,大到选都小到门窗之位,无不取决于风水。
    
中国古代的养生术、房中术著作也是卷佚浩繁,足见中国人对世俗的热衷,对长寿、饮食、男女之道的花样翻新。中国的食疗、药疗、炼丹术、养形术、养神术、五禽戏、气功、按摩、推拿、房术等理论和技术让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马王堆出土的汉初古书《养生方》、《十问》、《合阴阳》、《天下至道谈》等就主要属于房中术。东汉时,张道陵以“玄、素”之道(传说黄帝曾从玄女、素女学习房中术)为人治病。曹操曾召集方士讲习房中术,曹操“行之有效”。晋时葛洪著《抱朴子》,此时还出现了《玄女经》、《容成经》、《彭祖经》、《入内经》、《内宝经》等书。隋唐时,房中术空前发达,药王孙思邈著《千金要房》,还有《素女经》、《交接经》、《洞玄子》、《玉房秘诀》、《新撰玉房秘诀》、《素女方》等问世。可是,宋明理学兴起后,灭人欲,存天理,士大夫对性讳莫如深。明时从宪宗以后,朝野上下又都大谈房术,方士因向皇帝进献“春方”也多青云而上,文坛也出现了《金瓶梅》等“淫书”。此后,房中术走向衰落,到西方医学传播后,更湮没无闻。
    
方术、神秘学正反映了中国人的生活内容和思维方式!虽然世界各民族都有迷信、巫术之类的东西,但就其深度和广度来说,都没法与中国相比。中国的方术自成体系,历时数千年经久不衰,深刻地反映了民族性。
    
从方术内容上来看,中国人是世俗主义者,所以,方术也是为了满足人们世俗的欲望。如追求荣华富贵,吃喝玩乐,长寿成仙,死后也要葬于“风水宝地”,庇荫子孙大富大贵;再如,中国人重视封建伦理尊卑,方术中也浸透了男尊女卑、官贵民贱、光宗耀祖、忠孝节义、帝王将相等内容。中国人也是命定主义者,圣贤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侥幸”,因此,方术师认定命运决定面相八字,面相八字反映命运。既然命运是铁定的,那么老百姓只能认命,安分守己,逆来顺受,对统治者不加反抗;秦末陈胜起义,首先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表明了对命运论的公开挑战,可惜,这种声音在历史上太微弱了。
    
从思维方式上来看,中国人是象征主义者,我们不擅于逻辑推理,但擅于类比、比喻,五行学说及其运用正是如此;譬如,四季可以配五行,除春夏秋冬之外,再加上“长夏”即可;方位也可配五行,除东西南北之外,再加上“中”即可。利用五行生克、阴阳八卦来推演,很象代数学,颇能胡弄人,可是其前提和五行本身就不是科学的,只能算作伪科学。
    方术起源于三种原始信仰,一为天象崇拜与畏惧。古人遥望茫茫天空,倍觉神秘,因此,产生许多遐想;他们认为,天上每一颗星,对应地上每一个人,天与人是相互影响的;陨星、彗星的出现是不吉利的;箕星出现会有风,毕星出现会有雨。总之,天象与人事是对应的,于是,星命家们直接从星象推断人的命运;后来,书生们嫌这种方法太简单,便运用五行八卦来附会,增加了神秘性。二为动物崇拜。中国的十二生肖便是动物崇拜的残余,牛马狗是因为帮助人类劳动而受崇拜,兔羊鸡猪是因为有助于维持人的生命而受崇拜,龙虎蛇鼠是以其威严、凶猛、害人而受崇拜,猴子则因为与人类相近、机灵顽皮而受崇拜。三是五行崇拜(元素崇拜)。古希腊、古印度也有世界组成的元素论,如有人认为世界由“火”组成,有人认为由“水”组成,有人认为由“地”“水”“风”“火”组成,但他们没有将这些上升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理论”,而中国人不仅把五行与四时、五味、五色、五声直觉地联系起来,而且将之与种种人事作类比、推理,由此得出荒唐的结论。
还有,方术与中国传统医学关系很大!一是巫师、道士常常运用巫术替人看病,二是中医与方术在理论上是相通的,它们都以五行学说为基础,三是中医与相术的方法也是一样的。如中医的主要诊断方法是望、闻、问、切,与相术的观颜察色、询问抚摸是一致的;中医所说的肝火望者面赤,目涩,性躁,与相理所说的面赤者“性急、多暴躁”是一致的。可以说,医、相是同源同道的。不过,中医尚有合理成分,而方术大部分荒唐透顶。譬如,相术中以气色判吉凶,将面色分为青、白、赤、黑、黄五种,唯有黄色是大吉大利的,它起源于中华民族对黄色的崇拜、对帝王的崇拜;现在我们知道,黄色恰恰是有病变的反映,说明肝、胆有毛病。可见,方术不仅不合理,而且会害人不浅,是不宜向世界传播的。可是,方术、神秘学这种伪科学,让中国人着迷了几千年,浪费了许多中国人的生命,真让人痛心疾首!       (胡星斗文)

  袁天罡的推背图、称命歌及海底眼详解...

正史未载野史未记村民却世代相传
唐太宗军师袁天罡墓在白鹿原
www.xawb.com 2004-05-26
 
金罡冢

  西安日报电子版讯(记者尤凌波)“袁天罡就在咱狄寨原上埋着呢,墓叫金罡冢。”这个世世代代相传且言之凿凿的说法,给古老神奇的白鹿原更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最早是从狄寨街道办文化站赵建乐站长的口里偶然听到这话的,这个祖祖辈辈生长于斯的40多岁的原上汉子,也是从老人口里得知的:“墓就在北大康村西,当地人都叫金罡冢,现在墓冢还在。但近一两年来,盗墓贼光顾过好多次,盗洞就挖了好几个,幸亏都被村人发现的早,尚未得逞。”
  平坦的黄土原上,有一个高高的墓冢,这是汉文帝刘恒的母亲薄太后墓,在其南面500米,还有一个隆起的土堆,“那就是袁天罡的墓”,赵站长给我们指明了方位后有事先走了。
  这是一个高约10米,直径约15米,上面长满了荒草的墓冢,没有墓碑,也没有任何标志,难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袁天罡的长眠之地?树荫下,一位老者悠闲地牧着羊儿,看到我们围着墓冢乱转,便警觉地凑了过来,听明来意,这位60多岁名叫薛稳勤的大康村村民,却说这隆起的墓冢不是金罡冢:“俺们乡党都把袁天罡的墓叫金罡冢,但不是这个,在这个的北面200米的地方,原来也是高高大大的,可惜的是前几年就叫平了。”问老汉怎么知道的?这个墓又是谁的?老汉说:“听我爷说的,我小时候还在金罡冢上耍过哩。至于这个墓疙瘩不知道是谁的,都叫贼娃子挖了好几个洞了,反正也是个老墓。再没人管,迟早会叫盗空。”
  又来到老汉指的地方,见是一片平展展的麦田,饱孕着籽粒的麦穗在正午的烈日下等待着成熟,哪里还有天罡墓?!倒是在田埂上,有一些散落的瓦砾和陶瓷残片,似乎在印证着赵站长“这里过去是一片古墓群”的话。
  袁天罡,唐代传奇人物,据说和其弟子(一说师弟)李淳风(公元602———670年,是岐州雍即今陕西凤翔人,著名的星象、历法、天文学家)曾同为唐太宗李世民的军师,两人还一起写出了神秘的《推背图》,奇怪的是其虽名声显赫然而却正史未载野史未记,难道是小说家杜撰出来的人物?若是小说家言,怎么在白鹿原上又世代相传有他的墓冢?看来这种种谜团还待有关专家去解,但当务之急是采取有力措施保护好已被平掉的和尚未平掉的古墓才是当地政府和有关部门刻不容缓的义务。否则万一被盗空了的话,不仅是对子孙后代的犯罪,恐怕谁也破解不了这一千古之谜了。

军师瞪眼

    唐太宗李世民手下有两个军师,一个叫袁天罡,一个叫李淳风。两人能掐会算,天下闻名。
    有一天,两人相跟出去游玩,碰见一棵两扒权树长在当道上,就坐在树下歇息。他们刚坐下,就照见远远过来一个人。袁天罡说:“咱俩算一算,看这人是从树哪一面走呀,看推算哩准。”李淳风说:“行。”
    两人掐指一算,一个说是走左面,一个说是走右面,不想那人过来后,也不走左,也不走右,二话不说上了树,从两根扒权中间钻了过去。
    袁天罡和李淳风十分惊异,急忙问那人:“你怎么不走路从树上走呢?”那人嘿嘿一笑说:“这叫‘大路朝天,不走两边’!”
    两人听了,你看我,我看你,两眼瞪哩一般大----敢情还有算不准的时候哩!

脚后跟胜军师

    袁天罡和李淳风出来游玩,赶黑住了一个老婆婆开的客店。刚吃罢饭,听见老婆婆吩咐说:“天要下雨呀,谁有什么放在院里头,赶紧拾掇拾掇。”两人算了算,没雨呀,就说:“这么晴哩天,俺们算没雨呀?”老婆婆说:“我说有就是有哩,你俩不拾掇,下湿了可不要埋怨。”正说哩,唿喇喇一个忽雷,大雨从天而降。两人大吃一惊,急忙问老婆婆,“大娘,你怎么有这么高哩才能哩!俺们怎么没算出来?”老婆婆说:“哎----孩,我有甚才能哩,就是凭哩两脚后跟。左脚后跟一痒,就要刮风;右脚后跟一发痒,就要下雨。”两人说:“脚后跟这么准哩?”老婆婆说:“准哩。袁天罡、李淳风也不抵老娘哩脚后跟!”一下把两人说了个透心凉,再不敢自高自大了,回家死心塌地学了三年,才又出来做事情。

画女生贵子

  
袁天罡和李淳风原来是亲弟兄俩,可是为什么一个姓袁,一个姓李呢?这里头还有一段缘故哩。
    有一个人名叫李小二,从小给姓袁的财主家当小受苦(长工)哩。他住的受苦房里贴着一张画,上边画个大闺女。一天黑夜,画上的闺女给他托梦说:“掌柜哩明天叫你呀,给你甚东西你也不用要,光要你受苦房里这张画。”他醒来也不当一回事。不想第三天早上掌柜就是叫他哩。
    他问掌柜:“掌柜哩叫我做甚哩?”掌柜说:“几年来你给我受(干)哩挺实受(卖力),我想给你几吊钱花哩。”     小二想起头天的梦,就说:“你要是给我东西,就给了我受苦房里那张画哇。”掌柜说;“咳!那一张旧画还用要哩!那早就算是你的啦。”李小二答应了一声就去上工了。
    那天晌午下工回来,他一进院就闻见香哩,放下做杖(工具)进家一看,小高火上水熬哩忽腾忽腾哩,炕上摆哩是扁食、蘸哩。他心里说:“伢这怕是掌柜哩。”可又想:“掌柜吃饭是在伢院里吃哩,怎会来受苦房里?吃了再说哇!”他稀哩糊涂把扁食煮上吃了,才数算(思索)莫非是画上的闺女给做吃哩?
    第二天上工走的时候,他自言自语地诌了几句:“夜来晌午吃了一顿,今晌午再给咱吃上一顿香饭哇,烫上些烙饼哇!”说罢锁上门就走了。下工回来闻见就是有香味哩,他喜欢哩数算:“啊呀,不敢定就是给闹下啦。”进门一看,就是烫下了热腾腾香喷喷哩烙饼,还有好菜蔬哩。
    这以后他吃惯了滋味,天天数算吃,每天上工走的时候就在家诌砍(随便说)一句,想吃甚就说“今晌午吃什么什么哇”,一回来总是就给做现成了,天天能吃一顿好饭。
    李小二的肚里头就有油水扎住啦,人也吃胖了,掌柜家的粗茶淡饭少吃几嘴就不吃了。掌柜的俩口子看出来啦,对他说;“小二,你怎么不好好吃饭啦,窝窝菜饭也得好好吃嘿呀!”李小二说:“我就好好吃哩呀!”掌柜说:“万不能,你不要哄我啦。”小二没法就告诉掌柜是怎么回事。掌柜和小二商议了一番,数算是那一张画做怪,就教给他个办法,让做第二天偷偷看一看到底是怎回事。
    第二天,李小二照往常胡诌了一句,扛上做杖走了。可他出了门又悄悄转了回来,听见家里有响动,从门缝里一照,果然就是画上的那个大闺女在地下给他做饭哩!
    他赶紧跑进去,顾甚不顾甚一把抱住,死活不放手了。闺女笑着说:“你不要著紧,我就是来给你做老婆呀!”李小二喜欢地告诉了掌柜。掌柜说:“那你跟她说说,把她娶转。”小二跟那闺女一说,闺女挺同意。掌柜就给预备下房舍、吃喝,给小二娶转了老婆。娶转以后就养活下一胎双生子,小二和老婆商议:“这俩孩以后还得吃穿哩呀,咱抬将(抚养)不过来。掌柜嘿也没孩,咱不如给他一个。”老婆也挺同意。和掌柜一说,掌柜哩喜欢哩不得了,抬将了一个大孩,跟掌柜姓了袁。
    掌柜高兴哩给俩孩用上奶,又供给念书,该吃甚穿甚一样样哩管戴。后来俩孩念书都成了事,进朝里当了军师,帮助李世民打下了天下。

《推背图》是寿阳人撰写

    很早以前,白僧庄有个叫李绿山的中年人,在袁家庄袁员外家种地。
    一年的腊月三十,绿山为员外扫了家,贴好了画儿,见员外不贴那张替下来的旧美人画,就问人家要下,贴在自己的住屋内。他的家是在庄上问了一处居住的。
    初一大早,绿山很早就起来给员外拜年。看了人家比自己,心觉孤苦,不用说别的,就连一顿白面饺子也吃不上,过年还是吃家常便饭。他胡思乱想地回到住处,开门见锅台上放着满满一大碗饺子。心想:“家门我锁着,是什么人送来的?”闻一闻还香喷喷的,象是有人刚做过饭,他觉得很怪,后来又想:反正这是在我自己家里,于是便吃起饺子来。就这样,到员外家忙上半天,回来就有人为他把饭做好了。一连数天都如此。
    是谁呢?绿山要猜破这个谜。
    这一天上午,绿山拿了镢头和铁锹走出家门,锁门时故意没锁严,便悄悄地藏在院内。快到中午时,忽听屋内传出切菜的声音,抬眼望去,又见烟洞里冒出了浓烟。绿山轻手轻脚向屋门走去,从门缝向里看时,只见锅台前切菜的那美貌女子跟画上的别无两样。这下他明白了好多。他把门轻轻打开,猛地推门进屋,从墙上抓下那张画,撕了个粉碎。仙女见此情景,无奈,羞得躲到后墙一边。这李绿山得寸进尺,上前—下扑过去抱住仙女恳求道:“我李绿山命苦家贫,孤身一人,求仙女可怜我,与我成个家吧。”过了一会儿,只见仙女点头“嗯”了一声……
    从此,李绿山有了妻子,生活过得很愉快,而且就在当年农历十月,妻子一胎生下两个男娃。
    那袁员外闻听李绿山得子一对,便对绿山说:“你有妻小,全亏我给你那张美人画,你也知道我袁家后无儿男,想问你要一个孩儿。”
    “此事我得与妻子商议后才能定。”
    绿山回到住处把员外要孩子的事说与妻子,妻子倒也同意。后来,李家留了大子起名叫淳风,二子给了袁家起名叫天罡。
    从此袁李两家相处如同一家,淳风、天罡兄弟俩从小在一起玩,一块儿念书。他俩聪明过人,一个善画,一个善文。长到二十岁时,兄弟俩常常背靠背,不出声,一个作画,一个作文,过些时候,转过来一对,字画相投,都是人间改朝换代之事,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推背图》。慢慢地他兄弟俩撰写《推背图》的事越传越远。
    后来,这件事被天上的王母娘娘知道了。一天,兄弟俩正在屋内背靠背写《推背图》,忽然听到有人推门,开门看时,一个老太太左脚跨入门槛里,右脚还在门槛外,说道:“听说你们俩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就敢撰写《推背图》。今日之下,你俩说我进去呀,还是出去呀?”李淳风答道:“你进来呀。”话音刚落,袁天罡紧接着说道:“你出去呀。”这时,老太太既没进去,又没退走,双脚站在门槛上手指着他俩说道:“袁天罡、李淳风,还不如王母娘娘的脚后跟。”说完老太太形影全无。兄弟俩见此情景,知道定是王母娘娘下凡点化,不让泄露天机。
    从此,兄弟俩再也不敢撰写那本《推背图》了。据传,《推背图》最终是写了半截,没有写完。

 

 

 袁天綱
袁天綱,益州成都人。仕隋?鹽官令。仕隨?鹽官令《舊書》卷一九一《袁天綱傳》及《冊府》卷八六○均謂“隋大業中?資官令”。在洛陽,與杜淹、王珪、韋挺遊,天綱謂淹曰:...

 

袁天纲的故事(这是?)

   据说袁天纲学得一身好武艺,辞别了智仁法师下山来到家里,整日跟着义父靠卖烧饼度日。寒来署往,一天,他挑着烧饼担在青羊宫附近叫卖,遇上一位老人,拄着拐杖从他身边经过,说是要买一个烧饼,袁天纲放下担子,可是那老人上下左右端详起他来。袁天纲奇怪地问,“老人家,你不是要买烧饼吗?”老人说,“对呀,我是要买一个烧饼”,说着就拿起一个烧饼来吃。袁天纲看这老者这么不客气,禁不住说,“老人家,五文钱一个呀”。老人在身上只摸出了一文钱,说“我只有一文钱了”。袁天纲心想,这老儿想占便宜,用一文钱买我五文钱的烧饼,唉!算了吧,何必与他计较,于是说,“你拿去吃好了,那一文钱我也不要了”。老头一听,说道:“还有这么好的事呀,白吃不要钱,干脆,你再送给我一个吧。”说完,又伸手拿了一个。袁天纲心里不觉有几分恼怒,老头怎么这样得寸进尺,真有点欺负人。真想打他一拳,可转而一想,对这种人还是躲得远点为妙,说不上你还没挨着他他就赖上你,想到这他挑起烧饼挑子就走。  
 老头见袁天纲走了就喊道:“卖饼的小伙子,你等等”。袁天纲回头说,“什么事呀?你是不是还没吃饱哇?”老头笑道,“我刚才是和你闹着玩的。”说着他掏出十文钱来递给他说,“给”。  
 袁天纲接过钱。
  老头说,“我看小伙子你相貌堂堂,天庭饱满,五岳拱朝,学堂宫全,且气度甚宽,想和你交个朋友。”
  袁天纲一听,心中一惊,心想,这老头有些来历,敢是江湖高人?他放下担子,行礼道:“多蒙老前辈看重,小子十分感激,只是不知老前辈为何叫住我?”老头道:“老朽姓孙名思邈,以医病相人为业,我游江湖数十年,相过的人有数千之多,你小子算得上是贵相,你叫什么名字呀?”袁天纲道:“想不到你是孙思邈老前辈,江湖上久传您的大名,晚生只恨无缘相见,晚生姓袁,名天纲。”孙思邈道:“原来你就是赵昭之子,当年在赵府我还见过你呢,那时你才六岁,大概记不得我了吧?一晃十来年,你已经长成大人了。”袁天纲说:“看来我与老前辈早就相识了。晚生想拜老前辈为师,学那医人相人之术,请老先生收纳。”  
 “你的义父赵昭也曾是天下名士,你在那你学了多年,想必也得了一些真传。”
 “义父原本要教我相人之术,怎奈我才十岁时,他就被别人杀害……”
 孙思邈说:“我看你骨法不凡,天资甚高,于歧黄、命理之术不难参透,只是不知你能否吃苦,随我浪迹江湖?”袁天纲是何等聪明,急忙叩首下拜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我愿随师傅云游天下。”
 此后,袁天纲便随孙思邈云游天下。
 他每日和师傅学习,开始学的是医术,孙思邈教他望、闻、问、切、配方用药,推拿针灸。
 一日,袁天纲问:“师父,您说的医家治病确有其道吗?”
 孙思邈答:“天有四时五行,寒署更替,天运转起来,和而为雨,怒而为风,凝而为霜雪,张而为虹霓,此天地之常数;人有四肢五脏,一睡一醒,呼吸吐纳,精气往来,流而为荣卫,彰而为气色,发而为声音,此人之常数;阳用其形,阴用其精,天人之所同。及其失也,蒸则生热,否则生寒,结而为瘤赘,陷而为痈疽,奔而为喘乏,竭而为焦枯。诊发乎面,变动乎形。天地亦同此理,五纬盈缩,星辰错行,日月薄蚀,孛慧飞流,此天地之危诊也。”  袁天纲听得很入神,半晌才说:“师父高论,徒儿已悟出了很多道理。”
 孙思邈对袁天纲说:“你医术已和我学了不少,从今日起,我教你相人之法。”
 再说师徒二人一日云游来到太原,孙思邈对袁天纲说:“你的相书已背得熟了,但相面不能纸上谈兵,重在观察,从明天起,你带你去街上摆个相滩。”  
 这时正是天下举子进京应试的时节,有一位叫刘文静的举子恰好在此经过,见有一老相士坐滩,且滩子上写着“御赐金牌国子博士孙思邈”字样,便走过来。孙思邈见了大惊:“相公气色极高,据我所见,当中今年头名状元。”刘文静听后掏出十两银子扬长而去。
 袁天纲问:“师傅,你怎么断定他会中状元呀?”
 孙思邈说:“此人耳白过面,主声闻天下,眉清目秀,学堂宫全,主文章显达,且天庭明润,泛黄光,主近期有大喜大庆之事,故断他定中头名状元。”
 刘文静回到驿馆后心里十分高兴,晚饭后闲来无事便开始赌钱,这一夜他的手气十分的旺,竟赢了一百万钱,真是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再说第二天那个刘文静又来到孙思邈师徒二人的相滩前,孙思邈看了一会说:“我看你的气色,很难中榜,唉!你坏了我一世声名,这回算不准了。”刘文静忙问其故。孙思邈说:“但凡相人功名,先观天庭气色,昨天见你相公天庭黄亮明润,是个中关元的气象,今日我看相公天庭枯焦黑滞,哪里还有什么功名呢?莫非你做了什么贪欲之事,有负神明?”
 刘文静把昨晚赢钱的事说了一遍。
 孙思邈道:“怪不得,非义之财,取之轻则减福,重则丧命。”  
 刘文静忙问:“先生,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孙思邈说:“除非你把所有赢来的钱都如数退还,诚心悔过,还可占科甲,只是不能中状元了,最多只能得三名之后。”
  刘文静回到寓所后,把所有赢来的钱全部如数退还给人家。后来刘文静进京赶考,果然中了第四名。这时刘文静才发现这个老相士是个江湖高人,他马上带着重金赶往太原这个相滩,可是孙思邈已经领着他的徒弟袁天纲早已离开太原。

 

 《武曌千秋》第一章出生之谜
相士奇缘相传,她是乌龙感孕投胎,金凤降福转世,难怪相士见她龙睛凤颈,日角龙颜,乃伏義之相,惊呼:"若是女,必为天下主!"乌龙山腾龙,凤凰山飞凤。滚滚的嘉陵江水一泻千里,冲刺在乌龙、凤凰两山之间,放慢了匆匆的脚步,迂回、留连,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尽情地挥洒。于是,在龙飞凤舞中,出现了一片开阔的沙滩,一个神奇的金三角,一座美丽的古城利州(今四川广元市)。这,就是一代真龙天子,中国唯一的女皇武则天的诞生地。唐武德七年正月二十三日,公元624年2月17日。古利州,武都督府内,梅花灼灼,红灯高挂。夫人扬氏即将临产,在床上呻吟。下人们进进出出,忙上忙下。都督武仕,并州文水(今山西文水县)人,原氏一位木材商,屈居寒族。他不满足于资财富有,他要走出致富的茂林,登上显赫的仕途,改变自己卑微的庶族的地位。于是,广交社会贤达名流,结识隋朝命官、山西太原府留守李渊。李渊是山西受理政务的最高官员,每次率员巡视地方,抵文水县都要在武仕寻家玩耍、休息。武除盛情款待外,还要赠送巨额金银珠宝,特别是在李渊起兵伐隋的非常时期,武更是不惜人力、物力、财力,鼎立相助。他本人则弃商从军,作太原府内一名行军司铠参军,正月品--从六品。李渊灭隋建唐,当上开国皇帝之后,便封武为开国郡公,官至工部尚书。武由一个富有的庶人得官封爵,进入大唐王朝的统治层,由满身铜臭的木材商变成了春风得意的新显贵。武的糟糠之妻相里氏病逝,为他留下二男--元庆、元爽,父子三人孤独度日。皇上李渊见状,亲自为他作媒,皇上的桂阳公主主婚,和隋朝已故皇室宰相、安侯杨达(字士达)之女杨氏结为秦晋之好。武仕是本朝新贵,能和老牌士族攀亲,自是求之不得。杨氏自幼好学,明诗习礼,阅史披图,文如泉涌,笔走龙蛇,崇尚佛教,有良好的文化道德素质。加之杨氏比他小二十多岁,体态丰腴,姿色娇美,典雅娴淑,颇具大家闺秀风度,武仕视她为红粉知己,更感皇上殊荣。婚后二年,继室杨氏生一长女,自是疼爱万分。今日杨氏又临产,武仕更想借杨氏高贵血统为他生一优秀公子,将来光耀门庭。故此时的武仕在台阶下来回踱步,在期待中充满焦灼,焦灼中充满期待。突然,厅堂一亮,随着一道绚丽的霞光,从东山上飞来一只五彩的凤凰,绕武府一周,向北方长安飞去。武都督一惊,正欲唤人,忽听见屋内"哇"的一声婴儿啼哭,声音宏亮、悠远。武急入室,见是一女婴,粉嘟嘟的圆脸,一双大眼睛闪着慧黠的光,鲜红的小嘴鼓动着,如带露的花瓣,声声啼哭似亮丽的玑珠。武仕被这绝伦的美貌惊住了,他抱着女婴,喃喃地说:“你要成为绝代佳人,绝代佳人!”一面兴冲冲地注视着妻子:“取个乳名‘媚娘’行吗?”杨氏含笑地点头,若有所思道:“再取一个乳名——‘金轮儿’如何?”金轮,是佛教里一佛名。“妙哉,妙哉。夫人念念不忘‘金轮转世、乌龙感孕之说!”武仕爱怜地望着美丽、娴淑的妻子,夫妻俩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去年,武仕携家眷走马上任。来道反叛之地利州,接替叛贼李孝常之职,这是二代皇帝李世民反复权衡后的抉择。武仕不负重托,到利州勤于职守,廉洁清明,鼓励百姓开荒垦田,遵纪守法,出现了五谷丰登、道不拾遗的好局面。端午节,利州城杨柳如烟,榴花似火,家家粽子飘香,蒲艾滴翠。江岸上,吹糖人的、捏面人的、卖麻辣烫的、卖打药耍猴的、百货针线摊儿幡旗招展,五光十色,摆成彩色长街,叫卖声、欢笑声,南腔北调,不绝于耳,只见人头攒动,似彩色的长河。江潭上,彩船如绣,色彩斑斓,欢歌笑语此起彼伏:“你是西山织布女,我是东山放牛郎,五月端阳龙舟会,牛郎织女配成双!”一官船披红挂绿,在只只小彩船簇拥下,硕大豪华,分外瞩目。一位头结羊肚白毛巾,身穿绿短衣裤,腰扎大红绸,手持银桨的后生站立船头,高声唱道:“众位父老,武都督爱民如子,与民同乐。在端午节划龙船的传统节日里,无论官府墨客,庶民百姓,尽兴畅游!”话音刚落,鼓乐齐鸣,数百只龙舟载着欢歌向河心飞驶。忽而方阵,忽而人字形,还有“仙女散花”、“二龙抢宝”、“九龙飞壁”等诸多队形变幻。夫人杨氏坐在官船里,依着丈夫,看着这千船竞发、龙腾虎跃的热烈情景,看着这水天一色,龙彩碧波的浩阔场面,一反往日的矜持、稳重,乐得手舞足蹈,咯咯地笑得合不拢嘴。蓦地,一团乌云罩在江面,天地一片昏暗,雷声紧跟着闪电,随着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一条乌龙从西山上腾空而起,直扑官船,在官船上空盘旋了一周,又纵身腾起,径自向北方长安云端飞去。刚才还是眉开眼笑得杨氏,随着电闪雷鸣,巨龙腾空,骇倒在丈夫的怀里,不省人事。武都督也被吓出一身冷汗,木木地拥着杨氏夫人。回到府中,杨夫人一直卧床不起,昏昏沉沉,医生诊断,不知何疾。一月有余,医生再次诊视,方知有孕。从此,金轮转世,乌龙感孕的传说便不径而走,都说杨夫人世感乌龙灵气怀孕,生下了女儿。“夫人,去年世乌龙感孕,今日是金凤降临,真是龙凤呈祥。女儿非等闲之辈,她是龙的女儿,凤的公主,真是吉星高照。况且这孩子圆脸大眼,红光四射,象一轮旭日凌空,她的大名就叫武照吧!”“大人说得在理,叫她武照再贴切不过了。”几十年后,高宗李治病逝,武照临朝称制,把朝野上下治理得井井有条,大有贞观之治的盛况。因为武照是女人,不少旧臣元老仍耿耿于怀,甚至连她的名字都听不入耳,品头论足:“什么‘照’啊‘照’的?女人的名字始终是‘花’啊‘秀’的嘛!”“唉!不成规矩,乱了方圆。”“......”武照听后,召来群臣道:“昼有日,夜有月,日月凌空,周而复始,才使大地一片光明,生机勃勃。我执政几十年,天下太平,物丰地阜,功德如同日月。我今天召众卿来,是想把我的名字‘照’索性改成日月行空的‘明空’字,仓颉也没有造过这个字。”“最古是没有文字的,乃造靠结绳记事。后来古人才通过象形、指事、会意、转注等方法造成出浩如烟海的汉字。古人能造字,难道今人就不可以造字吗?‘明空’这个名字我取定了,谁敢再胡言乱语,格杀勿论!”从此,“武照”成了“武明空”,这自是后话。小武一岁多,幸遇闻名遐迩的星相家袁天罡。袁天罡,成都人,司天监(天文台长官)尤工相术。蜀西曾发生过一次地震,唐太宗遣袁至蜀赈灾。袁天罡一路风尘,行至离利州城四十多公里的朝天关,远远望见利州城瑞气缭绕,祥云升腾,觉有“王气”之象,速进驿馆,精心卜测,断定利州城里有贵人。赓即起程,来到城郊沙河驿。极目远眺,利州城瑞气盘旋,彩霞满天。袁天罡自言道:“王气至矣!”于是,跃马扬鞭直奔都督府。却说武仕得知袁司天监要途径利州,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便早早率领僚属在城外列队相迎。袁天罡见此大礼,慌忙飞身下马。宾主一阵寒暄之后,各进入一华轿至都督府。在衙内,武督盛情款待贵宾之后,僚属散去武邀袁入内厅,请求司天监为家人看相。首先给夫人杨氏看相,袁天罡看过之后,道:“夫人是骑在龙背上的贵夫人,将来必生贵子。”对元庆、元爽,却说半留半:“官位可达刺史,可是将来……”对杨氏长女,只说:“令媛必嫁一位官阶高的丈夫,可将来不太理想。”最后轮到二女。乳母抱来媚娘,只见她长得白白胖胖,一双长而大的眼睛左顾右盼,流溢着聪明才智慧的光泽,配上一身男装腔作势,俨然像个假郎君。袁天罡端祥片刻后,露出惊讶的神情,又让乳母将孩子放在地上走几步,袁天罡道:“令郎龙睛凤颈,日角龙颜,此乃伏羲之相也,富贵之极,可异是郎君,若是女,必为天下主。”武仕听了这石破天惊的预言,看到星相家满脸的惊叹、真诚,挥手让在场的人全退下,自己靠近袁天罡战战兢兢地问:“袁大人,此话当真!?”“武都督,我何时骗过人?今日能看到这等富贵相,实在是三生有幸啊!”说完,双手抱拳,向这位贵人的父亲道贺。武仕自是欣喜异常,夜不能寐。次日天明早餐后,袁天罡急急起程,武仕厚礼相赠,并偕众僚属送至郊外十里凉亭。回府后,召集家人,下了一道禁令:“小姐是女扮男装,袁大人的话未必可信,切勿将看相的话张扬出去,泄露此事,必将大祸临头!”话虽如此说,然而,在武仕心中,“唯天为大,唯尧则之”,他为女儿日后主天下默默祈祷,祝愿女儿闯入政权禁区,故“武则天”的大名又应运而生。要让女儿长大成天下主,“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从这个意义上讲,武杨夫妻是武成长的首任优秀教师。母亲杨氏教文治,“子曰诗云”之类,聪颖好学,过目成诵。父亲武仕教她武功,她学会骑马射箭,使刀舞棒,整洁整天在小马驹上翻爬滚打。她好动、善思、倔犟、冒险的个性在无拘无束地发展。武仕驻防在明月峡至阳平关一线,中军帐设在当年诸葛孔明起草《后出师表》、六出祁山的指挥圣地筹笔驿的军师庙内,常在那儿操兵演将。童年的武常随父到军师庙一带的古栈道上游玩。九九重阳登高,在乳母护佑下,小去明月峡爬“鸟道”。这儿危岩叠叠,涧水滔滔。站在鸟道上向下看,云封雾裹,万丈深渊,令人头晕目眩。蓦地,一只岩鹰扑楞楞从山岩陡壁上蹿出,腾空盘旋,拍打云层。“乳娘,看,山鹰”小惊喜叫道。“小姐,当心!”乳娘向上一把抓住她手,战战兢兢道。“不怕,我要能长出翅膀,敢把那山鹰抓下来。”说完,扭头问乳娘:“乳娘,什么叫鸟道?为什么要修鸟道?”“鸟道就是栈道,盘山绕岩的山路,是诸葛亮挥师北伐时所凿。”“孔明了不起,了不起!”她幼小的心灵里充满了对这位古代的政治家和军事家的崇敬。忽然,山风阵阵、松涛声声,隐约传来浑厚的男子歌声:“家住云雾老山窝,苍松古柏坡连坡,白天砍柴抓野兔,晚上邀月对酒歌。”一位手持斧头、脚蹬麻鞋、腰挂酒壶的樵夫拨烟披霞而来,面若古铜,银须飘拂。“请问老爷爷,栈道这样惊险,如何修凿而成?”“听我爷爷讲,诸葛亮为六出祁山搬兵运粮运草,精选吃了豹子胆的武士数百人,用长葛藤一头拴在腰上,一头套在石缝里,左手拿钢钎,右手抢铁锤,在峭壁上悬空敲打。打成一个又一个的四方孔,孔孔对成一条线,相隔丈许,然后插进木桩,铺上木板,顶上搭木棚。远看像空中楼阁,近看是仅容一个人攀登的梯状山路,故古人给它取了几个雅号,叫阁道、栈阁、云栈。据说三国时,几十万蜀兵推着木牛流马,夜以继日在这条栈道上运粮不止,热闹空前。”樵夫说完,取下酒壶爷脖而饮,水酒四溢,继而纵声大笑,醺然而去,惊起一群白鹭、野鸭腾空长鸣。小陶醉在这种奇特的氛围里,竟然不知脚下乱云飞渡。忽然,峡底马蹄嗒嗒、鸾铃叮当。“小姐,老爷派人接我们下山啦!”“不会的,是老爷陪官员们浏览三国遗迹哩!你看,山脚下还有几乘大轿呢!”银铃般的声音配着山泉,像天空飘来的乐曲。小武判断准确,父亲陪同的正是进京的军师徐茂公、袁天罡。太宗李世民为先皇设祭布坛,祈保国泰民安,派军师徐茂公赍旨入蜀,请术士袁天罡进京主坛。因祭期尚早,二人顺道来筹笔驿拜访武都督,瞻爷三国遗址,袁天罡更想了解六年前那位郎君的情况。官轿搁置山脚驿道旁,三人牵马缓行,十几名武士鞍前马后护行。他们走在栈道上,沿着石级步步登高,一面赞叹古道惊人的工程技术和工匠非凡的智慧。前面的路愈来愈窄小,陡峻,马无法通行,正准备折身返回,忽听得徐茂公喊道:“看,危崖有人!”“那叫鸟道,又名天梯。”袁天罡解释道。“啊,那绝顶还有一个……”徐茂公惊诧地失声叫道:“太危险了!”“对,像个女的……”只见那个女子身上飘起的红绸带在蓝天白云上飞舞,和四周漫来的红云汇成一片霞海,霞光四射,异彩纷呈,似幻化成九条金龙,正中簇摇篮着一只彩凤,彩凤幻化成一位头戴金冠,手捧九龙玉壁的王者。袁天罡滚鞍下马,三拜九叩,口呼万岁。徐茂公在马上哈哈大笑,不以为然的地问:“大人何故对天朝拜?”“君不闻这里名为‘朝天关’?是古代朝拜天子的必经之地,按先秦以来的通例,凡进京官员过此,必对天朝拜,就是天子幸临,也要下辇参谒。”袁天罡虽巧言相辩,但心里明白,这不是幻觉,是帝王的征兆应在此女身上。“啊,有这等事,何不早说!”徐茂公遂下马朝拜起来。中午武仕在中军帐设宴款待,并叫小出来拜见二位大人。“此女是……”袁天罡急切地问。“她就是在襁褓中,你为她问过命的假郎君!”武都督自豪地笑着。“啊,果然是她!”袁天罡颤抖地说,“天意啊,天意!真是‘天之授,人难违’啊!”几十年后,武因此选定在九月九日重阳节登基,改唐为周,第一个年号为“天授”。

   第十一章凤睡鸾颈

   这「陆散人」已是「陆上散仙」级的人物,轻易就躲过重重禁卫,带著玉女进入一辆特别布置的「七宝香车」。里面就是魏王李泰口中的「宝贝」是他千方百计,要讨好那好色老爸欢心的———武媚娘!这武媚娘正独坐颦眉,听到声响正要起身,「陆散人」伸手一指「嗤」地一声,她就应声而倒,昏昏睡去……玉女一见这小小武媚娘,就吃惊得说不出说来。「陆散人」道:「怎样样?」玉女将这武媚娘左看右看,再翻过来前看後看,叹道:「怎么会这么像?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还有没有什么破绽?」「如果是这样睡著的,只怕就连亲生父母,也分辨不出真假!」「醒来以後呢?」「醒著之时,言行举止,思想神态,一定会有很大的差别!」「陆散人」笑道:「你且设想一下,一个女孩子,一旦选入深宫,一旦为皇上宠爱,开始身价百倍起来,她的言行举止,思想神态,会不会改变?」「嗯……大概是会的。」「女儿一旦进了深宫,「一入候门深似海」做父母的又有多少机会能再见到她?」「这个嘛……」「除非她已封有贵妃或皇后,能请得皇帝恩准……」「哦…?」「到那时,你的任务也该早已完成啦!」玉女果然振奋:「不错!」她伸手往这武媚娘额上轻轻一弹!「陆散人」立时道:「你在做什么?」玉女道:「我再给她打上一个「圣女印」那就更像啦!」「陆散人」吃惊:「她额上突然多出一个血红的记印,会不会惊动他人?」「不会!不会!我打得极轻,三天後才会有一点淡淡的痕迹,……变得血红嘛,至少要一个月之後!」她又伸手深入她的内衣,按在武媚娘那柔软的胸口上。「你又在干什么?」「她还太瘦弱,我再给她「碧罗功」让她发育得更好一些……」「哦…?」「我在这里运功,你可以讲些有趣的事给我听,例如你是怎么找到这颗「棋子」的?」「陆散人」道:「这可要扯得很远呐!」玉女一面运功一面道:「慢慢说…不要紧!」「嗯,这得要感谢我一个朋友,袁天罡!」这袁天罡可是个大大有名的人物,他的叔父袁守诚,是朝廷「钦天监」正卿!这袁天罡昔日在长安市上,设摊相命时,某日来了一位白衣秀才,要求卜一卦,问明日是否下雨。袁天罡答曰:「明日辰时阴云、巳时打雷、午时下雨。」「哇塞!到了科学发达的今天,气象局也不敢作这样的气象预报!」那白衣秀才大概是看他太过「臭屁」再紧盯一句:「会下多少?」「你在问明日降雨量吗?是三寸零四十八滴!」好家伙,就连几滴都说出来,不是吹牛,就是唬外行!那秀才吼道:「原来你是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袁天罡道:「灵不灵当场试验,准不准过後方知,你怎么说我骗人?」那秀才厉声道:「好,就等你明日,看看到底有雨无雨?如果你说得准了,我就赠你五十两黄金,如果不准,哼哼……」
   袁天罡冷笑道:「你干脆说出来,你会扯下我的招牌,打烂我的摊子,把我赶出长安城。」秀才负手而去,狞笑道:「你知道就好。」原来他就是泾河老龙化身而来。他的虾兵蟹将报告:「长安市上,有个相士,每日给那个叫张稍的渔翁卜一卦,叫他依方位时辰下网,收获必丰!」龙王怀恨在心,故意来找他麻烦,心想:「我自己身为迳河龙王,负责长安降雨,是晴是阴,还是「晴时多云偶阵雨」谁会比我更清楚?」到眼前为止,他尚未接到任何叫他明日下雨的指示。他非常得意,一路上踏着「迪斯可」步伐,回到他的水底龙宫。正眯著眼唱著:「小雨来得正是时候……」「金衣力上」传来了玉皇大帝旨意,明日的长安城内:「辰时阴云,巳时雷,午时雨,未时停,降水三寸零四十八滴!」这迳河龙王大吃一惊,五十两黄金白白丢了不打紧,这张老脸往哪儿摆?堂堂龙王之尊,居然输给了一个街头算命的!更糟糕的是,那个算命的从此声名大噪,一定会有更多渔夫去求他卜卦,他这泾河之内,水族全被捉光,何以壮观水府,何以跃浪翻波,何以助龙宫威势?他毕竟沉得住气:旨意归旨意,执行归执行,所谓「你有政策,我有对策」!龙王心中呵呵笑了,只要打了个通融办法的鬼主意,决定明日延迟半个时辰下雨,提早四分之一时辰雨停,致於降雨量嘛,只须往这中央集中,稍稍克扣他零寸八点就行啦!次日雨过天青,迳河老龙又化为白衣秀才,一脸凶煞,拨开人群,冲到袁天罡的摊位前,就要动手。谁知这位「神相」抬起头笑哈哈说:「你砸我摊位,出了一口恶气,可是你身为迳河龙王,胆敢违抗敕旨,改变时辰,克抑雨量,你已触犯了天条,准备躺在「剐龙台」上,身首异处吧!」玉女仙子笑道:「你扯到哪去了?这个故事在「西游记」里就有,还用得著你来说给我听!」「陆散人」道:一凡事自有前因後果,我说的这位神相袁天罡,也知道自己卜卦而多害了鱼虾水族之命,造孽甚多,便自动收了命相摊位,离了长安,遍游天下名山大川……终於连皇上都听说了他的「神相」之名,下旨召他进京!袁天罡并不热衷名利,但又不能违抗旨意,便何况他的叔父袁守诚也同时来信,希望他进京相见,商量一件重要事情,他只好一路游历,一路向京师而来。途经利州,这武媚娘的老爸,当时官拜工部尚书应国公,以东道主身份,热情地把他接待在家中、美酒佳肴,大吹大捧,并藉此机缘,请「神相」为家人一一相命。袁天罡相了武媚娘的生母杨氏,说:「夫人骨法异常,必有贵子!」武士一听,大为高兴,吩咐婢女把孩子们一个个都叫出来相相!相了两个男孩,武元庆、武元爽之後,道:「官至剌史,但老运欠佳!」相了小媚娘的姊姊,说:「此娃大富大贵,但不利其夫!」袁神相随口批断,武士也不以为意,谁知这位神相眼光瞧见一旁奶妈手中所抱的孩子,武媚娘!当时的媚娘才满周岁,刚会走路,牙牙学语。袁天罡放下酒杯,亲自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一番,赞道:「此子神采奥微,不易知,敢请举步而相?」这武媚娘就被放到地上。才蹒跚三两步,神相袁天罡惊曰:「日角龙颜,凤瞳鸾颈,伏羲之相,贵人之极也!」这个当老爸的正在吃惊,袁天罡犹不自已,环行武媚娘一周,怱地双膝下跪,斗胆申论:「若是男,当为天下主也!」(以上这段传说,在唐人「谭宾录」中有载。)当然他并没有记载,这位武爸爸大为高兴,立刻就赏了他五百两黄金!而这两袖清风的相士,就因这五百黄金而能渡过干山万水,来到长安。也因此而受到太宗李世民的重用,从此飞黄腾达!玉女笑道:「原来懂得拍马屁的人,也有好处的!」「陆散人」笑道:「他当年信口开河,本也可以不必为此事圆谎,只不过对老瞎子随口说了一句话!」五交道:「什么话?一「说那才周岁的小女孩,就已经瞧得出,她是「天生媚骨,绝世无双」!」玉女吃惊,「陆散人」又道:「这句话我却是相信的,为了证实一下,我也曾亲自去看过……」玉女大笑:「你这个老瞎子,怎么看?」「陆散人」笑得神秘,不再为此事申辩。玉女正在缓缓为这昏睡中的武媚娘运功,一面道:「再说下去……」「陆散人」道:「故事还是很长!」玉女道:「反正时间多得很,你不妨慢慢讲!」「陆散人」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去润润喉咙,道:「只为了要与「百花仙子」薛无双交换条件,我突然想到这小女孩与薛无双长得很像……」玉女道:「简直太像啦!」「陆散人」得意窃笑:「那也是我多日来的「造化神功」在奏效!」玉女赫然:「原来你早已在处心积虑,在这小媚娘身上下功夫啦!」「陆散人」道:「在她身上下的工夫只有一半,难的是,如何让她进宫……一玉女更吃惊:「原来这魏王是你引诱所致?」「陆散人」笑道:「我只是透过拐弯抹角的关系,向这个一心想坐「太子」大位的李泰,提示了一下而已……原来这时的太子乾承,因罪贬谪到偏远的地方去了,照顺序:排在第二,封为昊王的李恪,是隋阳帝的女儿杨妃所生;排第三为楚王的李宽,是後宫一位姓名不详的宫女所生,而且早在高祖李渊时代,就已夭折了!这李泰虽然排在第四,但他是正宫娘娘,长孙皇后所生,希望极大!这长孙皇后还生有一个儿子,是封为晋王的李旦,但是他却排名第九,要争继位太子,还早得很!这李泰长得一副英俊容貌,活泼的性情,李世民的确也十分宠爱,全力要栽培他!见他喜爱结交宾客,酷爱文学、武艺,便下诏允许他在魏王府内,立「文学馆」「武艺馆」。「武艺馆」内,江湖人物聚集,藏污纳垢,龙蛇杂处,日日争斗闹事……因为真正的高手,都有自己的格调,不肯屈为权贵之奴……「文学馆」内,却很容易收纳一些无耻文人,因为向来文人都是依附权势而生存,文人的最重要使命,也就是为他的主子,把所有的罪行都合理化!这魏王李泰装出一副斯文,其实并非多少真才实学,他的馆内,就延请了著作郎萧德言,秘书郎顾胤,记室参军蒋亚卿,功曹参军谢偃等「学士」入府混搞了三年多。总算弄出了一本「括地志」也不是有关文学的著作,而是一篇介绍各地吃、喝、玩、乐,风俗民情,甚至有鬼狐异事传说的「地理杂志」。他还得意非凡,要皇帝给他题词写封面,又花大把银子,刻版印刷,捧著到处送人,到处「臭屁」。弄得一些真正懂得文学的人,例如欧阳询等,都裹足不前,不耻到他的「文学馆」去露面……这李世民身为皇帝,再给他做足面子,命卫尉供帐,光禄给士,天下文学之士,都投到魏王门下!那长安城内,富贵子弟,又互相标榜,争相巴结,弄得他这魏王府第,门庭若市,户限为穿!便是李世民本人,也常亲临这魏王府第,与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一块儿享受天伦之乐!因此他魏王府中,美奂美伦,服用豪华,侍卫如云,号称「小皇宫」!这位皇帝爸爸,又顾怜他身驱肥胖,行动不便,又特别允许他,可以乘坐小舆,出入宫禁!李世民少年征战,青年与兄弟政治斗争,壮年期治理国事,老来图过清静享受,理所当然,每日与三宫、六院的嫔妃嬉戏宣淫之外,便是时时恩见这个表现得既慈且孝,忠贞不二的四皇子,魏王李泰,敕旨魏王移居内宫「武德殿」自由出入後宫,与老爸共享天伦!所有的迹象都显示,他最有可能被指定为「太子」!只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皇上一直就没有拿定主意!只因原来是太子的长子——承乾,至今仍有支持者!六年前承乾太子被诬「谋逆」被贬在穷山恶水的黔州地方。这黔州就是现今的贵州,到现在还流行著一句歌谣:天无三日晴 地无三里平人无三两银一千多年前的唐太宗时代,其蛮荒落後,可想而知。曾经贵为太子,将是国家大统继承人,如今被流放在这样的凄凉可怜境地……承乾虽被放遂,到底还是长子,朝中仍有一批忠贞元老,忠义重臣,仍在极力企图为承乾平反……这魏王李泰,狼子野心,便结识了驸马都尉,柴令武,房遗爱,韦挺,林楚客这班大臣,常常在李世民跟前,暗示说承乾在黔州存有怨怼怀恨之心,唆使早日下旨赐死……另方面李泰又仗著移居「武德殿」出入後宫不禁,也是他年轻俊美,更是将来登基掌权的可能接班人。宫中嫔妃,便争著去讨好魏王,与他私通声气,有几个放荡的嫔妃,竟暗暗的和魏王结下了私情……一来当年圣上年迈体衰,後宫佳丽,冷落寥寂:二来也是攀援魏王势力,他日多少得点好处!古时宫廷,是世界上最肮脏,最淫乱,和最黑暗的宫廷。在古时宫廷中,永远只允许一个男人,那就是皇帝!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性欲发泄,就用政治的力量,遴选天下最漂亮的女人,集中关在一个大围墙、大牢笼,大院子里!这个大牢宠,就是皇帝的「後宫」!在这个充满了美女的大院子里,由他兴之所至,爱怎么乱搞,就怎么乱搞!汉人传统的学术思想中,从来没有「人权」观念,尤其没有「女权」观念!在臭男人眼中,女人不是人,在皇帝老爷眼中,女人就更不是人,而只是他陛下一人包下了的「娼妓」而已!在宫廷之内,皇帝担任的角色是「超级嫖客」也担任随时都会翻脸的「无情杀手」!中国的政治权力,一直都只为帝王服务,尤其是儒家学者文人,更是专为帝王而存在!他们为帝王这种六亲的淫秽兽行,提供政治理论基础。五经之一的「礼义」「婚义」篇——它提到无论土匪、流氓、暗杀、或是任何手段,一旦当了帝王,就可以享受除了一位大老婆「皇后」之外,还应该拥有小老婆群!在公元前十二世纪的周王朝鼎盛时期,这「小老婆群」至少有一百二十人!这就是为什么所有帝王,都喜欢并崇拜儒家学派!特别优渥供养儒家学派,因为儒家的每一样主张,都能使得当陛下的老爷或小子,从心理到生理,获得发麻般的舒服。连任意奸淫妇女,都能制造出一种庄严的画面,使它灿烂夺目。例如说:皇后是合法的大老婆,当然要「懿德闾范」三位「夫人」的职责,竟是「坐论妇礼」九位「嫔」的职责,竟是「掌教四德」……俨然神圣不可侵犯,其实不过供大家伙床上娱乐罢了!当帝王的,既然龙心大悦,誓死拥护儒家於上,摇尾乞怜的狗尾巴系统,自然如疯如狂,誓死拥护儒家於下!这种情形,到了隋、唐王朝的宫廷,更是变本加厉,小老婆群的人数和级次,花样翻新,艳香扑鼻,使当权的皇帝老爷,更加的心花怒放!例如当时的皇帝唐太宗,依据儒家狗尾巴份子,努力要表现忠贞的结果,就编出了这样的典制,用明文把皇帝的妻妾编制、订得清清楚楚:皇后:一人,至上无品四妃:(四夫人)四人,正一品,捅号依次为:贵妃 淑妃 德妃 贤妃!九嫔:九人,正二品,依次称为:昭仪 昭容 昭媛修仪 修容 修媛充仪 充容 充媛——以上称为正嫔妃——婕妤:九人,正三品。美人:九人,正四品。才人:九人,正五品。——以上称为「二十七世妇」——宝林:二十七人,正六品。御女:二十七人,正七品。采女:二十七人,正八品。——以上合称「八十一御妻」——这一百二十二名绝世佳人,再加上在後宫服杂役的宫娥宫女,数以千计的「後宫佳丽」就统统围在一个大「妓院」之内,统统是皇帝一人随心所欲的「猎艳对象」随时都可能成为皇帝的「泄欲工具」。换句话说,她们全都是皇帝一人,用纳税人的钱,所豢养的一群「合法妓女」!皇帝李世民太老了……妓女群太多了……除了几个特殊的,李世民是绝对记不住谁是谁的……这魏王李泰,就更加胆大妄为,因出入禁宫之便,把老子身边几个得宠嫔妃,全都搞到自己怀里,一方面替他老子「出力服务」另一方面是叫她们多多在老头子的床第敦伦之间,说几句好话……至少也探试一些老头子最近喜好些什么?小玉女笑道:「这些宫廷内的乱七八糟,你倒很清楚……」「陆散人」道:「还不都是因为要跟薛无双交换条件,助她复仇!」小玉女道:「助她复仇还不简单,以你这通天彻地之能,只需觑个时机,操刀一割……」「陆散人」道:「不行,我不是杀手,我也不赞成这种流血复仇之法,我只要找个机会,偶尔透露一些小道消息,又恰巧能让这个魏王听到……」「什么小道消息?」「陆散人」道:「老皇帝夜梦一女,酷似媚娘!」小玉女笑得掩嘴葫芦:「这样的梦,大约只有你这老鬼想得出来……」「陆散人」道:「不是我一人能想得出来,还有另一个人的提示!」「袁天罡?」「他曾吹牛拍马屁骗了人家五百两黄金,总要找个机会,给人家一点甜头……」玉女笑骂道:「只会拚命骂人家儒家,你们道家这样东唬西骗,又好到哪里去了?」「陆散人」道:「道家只是因势利导,影响所及,亦只一、二人而已!儒家假仁义之名,附庸当权,却残民以逞,甚至还著书立说,就不止残害万民,甚至遗毒万世了!」玉女已收功而起,整整衣服道:「好啦……」「陆散人」眼睛瞧不见,只能问道:「这小媚娘现在如何了?」玉女笑道:「我用碧罗功催情,刺激她的女性贺尔蒙,让她发育得更丰满,更迷人……」「陆散人」道:「你该不会强迫灌了她许多「媚功」吧?」「此女媚骨天生,比薛无双更胜,不须我来多事!」她牵起「陆散人」的手道:「走吧,天也快亮啦!」天色已明,凌玉娇的牛车队伍,正要开始启程。突然顶空有苍鹰鸣叫的联络讯号,急促而尖锐,似乎十分紧急!沈亚之由袁紫霞的热被窝里探出头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袁紫霞亲了他一下道:「你继续睡,我出去瞧瞧!」她迅速穿衣,钻出了车外。只见薛无双自高空展翅疾速俯降,落在凌玉娇的大车之旁。凌玉娇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薛无双道:「上次你们在玄武湖边,得罪了那个胖王爷……」凌玉娇一怔:「怎么?难道他要来寻衅找麻烦不成?」薛无双道:「他与江都总兵周葆荃,点了五千骑兵,护送一个「美人」进京,正从你们的後面赶来!」绛儿道:「赶来就赶来,怕他们不成?」薛无双道:「以他们的速度来看,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就会接触上,你们打算如何应付,请早作准备……」她说完就已展翅高飞,再次破空而去!陵玉娇高叫:「多谢暗中维护周全之德!」薛无双在空中回道:「不必客气,务请护送驸马,平安抵达「大慈恩寺」!」她已高飞远去,凌玉娇回头向芸娘道:「这次要借助你的领军长才!」芸娘不再推辞,略一打量地形,便开始吩咐道:「凌姊赶快把大车全部离开大路,到那边的树林前面围成一个圆阵,仆役之人全都护到阵中去!」凌玉娇立赶催促大车栘动位置芸娘又向袁紫霞、袁蝶衣道:「你们银鹏全部升空,万一拚斗,生擒那魏王!」芸娘再向「雨虹仙子」道:「你领莫愁、绛儿与师妹们,全部隐入那林中去,如果拚斗,全力劫走那辆美人香车!」芸娘再对赵君璧、柳含笑道:「你们把「儿子们」全都带到左面那座高地上去隐伏、约束他们绝对不许妄动,以免坏了大事!」柳含笑道:「不许妄动?万一这边发生战斗……」芸娘道:「放心,不会打起来的,要是他们一露面,那才是非打不可啦!」赵君璧不解道:「那是为什么?」芸娘道:「这边是官兵,那边是强盗,官兵见到强盗不捉,就是有亏职守,只要不出现在眼前,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啦!」她们恍然大悟,立刻各自开始行动,全部布阵完毕。幸好她们当机立断,迅速采取行动,後面尘土大起,片刻之间,大队军马已经出现在视线中。五千铁骑果然声势浩大,前呼後拥,簇拥著一辆七宝香车,纱帘半映中,见到车内坐著一个「美人」!江都总兵周葆荃全副武装,铠甲晶亮,耀武扬威,魏王李泰痴肥臃肿,马上功夫却不差。他突然扬手示意止步,果然大唐全盛时期的军容壮丽,伍千马队立时全部停止,鸦雀无声!总兵周葆荃超前请示道:「王爷有何指示?」魏王指著那些马车道:「这不是沈亚之的车队吗?」周葆荃道:「正是……」魏王道:「他们窝藏盗匪、收纳流民,该当何罪?」周葆荃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下官没有见到什么盗匪流民…?」魏王道:「都躲在那大车的圈圈中间!」周葆荃道:「那里面藏不下三千盗匪,而且他们也不会傻到藏在那里面!」魏王道:「我们却有理由去搜查一下!」「王爷想要什么呢?想要他们的财产?想要他们的兵器,还是想要他们的美女?」魏王涨红了脸道:「才不是!」「那么只是为了赌一口气罗?为了赌气而打草惊蛇,划不来!」「哼!」周葆荃道:「眼前没有任何盗匪,我们就师出无名,何况,这沈亚之显然也是个会用兵的,我们硬要动武,也不见得有必胜的把握!」魏王不信,道:「是吗?」周葆荃道:「您瞧瞧那树林……」魏王凝神细看,果然隐约人影晃动,显有埋伏。周葆荃道:「咱们骑兵适於野战,不利入林,弃马入林,等於舍己之长……」他又指指另一边的高地道:「那边显然也有埋伏……」魏王道:「那就挥军掩杀过去!」周葆荃道:「这倒是有把握取胜,只是仰攻不利!可是……」「可是什么?」「可是就保不住王爷您,和您千辛万苦得来的「宝贝」啦!」「是吗?我可不信!」「好,请您抬头看看,那上面是什么?」魏王这才注意到,蓝天白云之间,竞有数不清的黑点在极高之处,盘旋不已……他诧异道:「那是什么?老鹰吗?」「您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老鹰在一起飞的?」「不是老鹰,那是什么?」「银鹏!」「你说什么?」「银鹏女将,是她们特地训练出的的一批「滑翔翼」飞行战斗部队,能够居高临下扑击,又能腾跃而起,令人防不胜防!」魏王这才有些暗自心惊。周葆荃道:「真的挑起战端,她们站在弱势,唯一的战略就是「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她们会集中所有力量,首先挟持王爷,再劫走这辆七宝香车……」这魏王竟已开始发抖了。周葆荃察言观色,再进一言道:「下官的心愿,是先把王爷与美人,平安护送入京!马队快过牛步,等下宫从长安折回,正好迎上他们,那时可以放心拚斗,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一个也走脱不了!」魏王听得心里暗爽,表面上还是死要面子,做作一番,恨声道:「好吧,这次就暂且把人头寄在他脖子上!」他再挥手:「我们走!」五千军容壮盛的军马,簇拥著那辆七宝香车,往长安方向揽程赶路,只希望早日抵京,早日回头!这董芸娘果真是个军事天才。她很快掌握敌我情势,利用地形地物,作了最适切的布置。不费一兵一卒,就把敌人逼退,才是上上之策!巡弋天际的银鹏一直监视著敌人的马队走远。凌玉娇才将车队重新整顿,继续上路……牛车仍然踏著稳健的步子,缓缓前进……这一路上,不但再未遇到强大敌人,就连小毛贼也未遇到一个!因为这个「驸马沈亚之迎娶翦云公主」的队伍,已经声势浩大,名震朝野!这一路上也是有战争的,战争就发生在她们的大车上,是沈亚之的战争!这一路上平静无事,他可以尽情地,挨次儿轮流上她们的大车,去作一场抵死缠绵的「肉搏战」……长安位在陕西,已是华北与西北的边缘。五仟大军护送的七宝香车愈接近京城,途中景物愈显荒凉!这位自幼生长江南的美人,心中愈来愈感到寂寞凄凉……。凭著车窗向外望,铁骑大军簇拥在四周,兼程赶路,真正贴近车子护卫的,虽然每两个时辰就调班轮值一次,却都是些目不斜视,又满眼横肉,相俗不文的武士军人,只有偶尔策马来回巡视的那位周总兵,似乎还有些儿端正模样。只不过以自己此时要去献给皇帝的「美人」身份,这身边的任何男人,都是连正眼都不敢瞧她一眼!这寂寞长路,要是有个知心之人,相倚相偎……正在胡思乱想,突地脑後一麻,便即歪倒,甜甜睡去。原来又是玉女,她向「陆散人」索得一瓶灵丹,一路上多找机会,频频对这武媚娘喂下丹药,再以她精纯「碧罗功」为她打通筋脉,为她变换体质……这一路来,她额上的「圣女印」已渐渐显出来淡淡的桃红,她的肌肤更是凝脂丰润,她的骨玉亭匀,她的气息芬芳,她已由一个董蔻年华的少女,改造成一朵娇艳灿烂的花朵,一颗成熟得诱人的樱桃!「陆散人」道:「任其自由发展,莫作太多的人力干预!」玉女笑道:「你对魏王李泰的提示,就已经在改变她的命运啦!」「陆散人」道:「这个又不同,这是因为……」玉女阻道:「好好,你总是有一大堆强辞夺理的理由,我却不管那么多,我只要她愈来愈像薛无双……」蓦地窗外有探头窥视,幸而玉女「陆散人」警觉性高,及时避过……窗外窥视之人竟是周葆荃!玉女一眼瞧见这周葆荃的脸色与眼神,绝不是为了来查看异状,而是……玉女心中一动,悄悄从瓷瓶中取出一粒灵丹,接著又向窗外吹了一口气!这玉女是未经人胎的「半仙之体」这一口气如芝似兰,让窗外这个周葆荃目瞪口呆,无穷受用之际,玉女纤指一弹,那颗灵药就轻巧巧地飞入他的口中!芳香甘美,入口即化,顺喉而下,周葆荃只觉得自己在吞口水,全身舒畅中带有火样热情,却又自知不该对这要献入禁宫的美人无礼,只能强忍绮丽的幻想,策马退了开去……「陆散人」道:「你刚才对他做了什么?」玉女笑道:「老瞎子!胡猜乱想。」「陆散人」怒哼:「别以为我眼睛看不见就什么都不知道。」玉女拉他溜出来:「嘘,你这么大声,要惊动他们吗?」这一路上,总兵周葆荃可真是受尽煎熬,苦不堪言!他明知自己所负的是保护之责,但又实在摆脱不了车里美人那一对勾魂摄魄的美丽大眼睛……中午休息时,他亲自捧了餐盘,递进车里。她亲自用手来接时,玉手竞将他的手连盘子一起接住……周葆荃就如全身触电一般克自持……她那双勾魂的眼睛,竟流露出强烈的「邀请」!周葆荃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急忙缩手後退,差一点就连整盘食物,一起打翻!幸而她还及时接住,莺声燕语,吐气如兰,道:「谢谢…!」就只这两个字,就足以让他心驰神栘,惊心动魄!他深伯自己失态丢丑,他匆匆离开香车!他冷汗直流,心慌意乱,再回到军中,来陪王爷同桌用餐……王爷瞧在眼中,诧道:「周大人是怎么啦?」周葆荃已食不下咽,起身告辞:「下官身体不适,想去透透气……」魏王道:「身体可要保重,这一路上责任重大呢!」他听不进王爷的话,跨上他的坐骑,向荒郊驰骋而去。他尽情奔驰,只望逃得愈远愈好!这一阵奔驰下来,胯下坐骑已精疲力竭,口吐白沫……再跑下去,只怕马儿就要力竭而亡!他正停下马来要休息,忽然瞧见前面路中央,一个俏丽动人的身影,背身而立!周葆荃又是不由自主地心情悸动,前面这女子的身形背影,其实太像那「美人」!不再是悸动,已经是激动,热血翻腾的激动,欲火如焚的激动!再借他一千个胆子,他也绝对不敢对那「美人」动一根手指头。但是这眼下这独身女子,他可不再有所顾虑,在那样一个专制的时代,他身为朝廷重臣,江都、金陵两府总兵,手掌兵符,指挥调度四十万大军,杀人已不算一回事,强奸个民女嘛,更不会是大麻烦!欲火已将他烧得快要爆炸了……他已不顾一切,非要发泄欲火不可了,他大暍一声,飞身跃起,朝那女子当头扑下,伸手就扯她的衣物……就像老鹰扑小鸡似的凌空直扑,却见这女子回望向他望来,嫣然一笑,百媚丛生!周葆荃大惊失色,如见厉鬼,紧急缩手後退!原来他见到的是薛无双!在他眼中看来,竟是那个逗引得欲火焚身,却又绝对不敢染指的「美人」武媚娘!自己这一路策马狂奔,少说也跑了一百里,这香车中的大美人是如何能赶到他前头?在此地等著他的!周葆医惊怔之下,再也不敢碰她一指,返身跳回自己马背,又策马而回……终於那匹跟随他南征北战,立下大功的座骑,一头栽倒!他也向前扑跌到地上,起身回头,才知这匹曾经跟随他南征北讨,立下无数战功的坐骑,已经口吐白沫,力竭而亡了……他痛心疾首,自悔自恨,他恨那美人的媚眼勾魂,恨自己心猿意马,走火入魔……一匹好马竟此牺牲,自己身家性命,锦绣前程,也差点儿断送在她手中……幸好他的副将黄涛,因为不放心而寻来,两人一骑,回到了本营……魏王亦担心地翘首盼望,见他平安归来,终於放心,问道:「你没事吧?你的马呢?」周葆荃恭身回道:「多谢王爷关心,坐骑遭毒蛇咬伤,下官不忍见它痛苦挣扎,亲手处死……」魏王见他言不由衷,因大队仍须由他指挥,也就不再追究……大队再度起程,虽然休息的时间太长了些,他们还是可以加快速度,按原订计划,今夜赶到「铜官渡」那里有官设驿站,可以休息得好一些……这周葆荃惊吓逃走,就连薛无双亦感意外不已……身後出现「陆散人」与玉女,她笑道:「「百花仙子」薛无双,名气愈来愈大,竟能一见面就把人吓得夹着尾巴就跑……」薛无双道:「这人也真有些奇怪?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他根本不知道我就是「百花仙子」呀!」玉女道:「因为他以为你是另一个人!」薛无双惊道:「是谁?」「武媚娘!」「铜官渡」是个五百户人家的村子,正在泾河渡口之上,官方设有驿站,驿丞竟是当年随高祖李渊征战的名将徐复,因玄武门事件而被贬在这距京城长安不到五百里的地方!这「铜官渡」虽小得不起眼,却是长安往南下关洛的孔道,官员、官差、钜商、大贾,这徐复却一直屈辱地驻守驿站,心中不是滋味……今夜又要毕恭毕敬地接待这位极可能立为太子的魏王李泰,更要接待当年同为建成太子属员的周葆荃,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无限感慨……幸而魏王与周葆荃都不在意这徐复的情绪低落,将七宝香车安置在驿站後进安全处所,加派兵力守护。吃过晚饭各自安憩,魏王却莫名其妙地心烦意躁,无法入眠……他正披衣坐起,怱听帐外有异声。他的卫士拔剑低暍:「是谁?」另一人回答:「副将黄涛,有紧急军情禀报!」卫士拦住:「王爷已经安寝,有天大的事也等明天再说!」花涛道:「不行,再迟那美人就报销了!」魏王心中一惊,急道:「宣他进来!」卫士押著黄涛进来,他跪下禀报:「总兵周葆荃已私下潜到美人车驾之处……」魏王大惊:「快,快去把他抓起来!」黄涛道:「不可,周葆荃手握兵权,这五千大军全是他的心腹,贸然行动会激起兵变!」魏王惊惶:「这该如何?」黄涛道:「属下在他帐下,任职副将多年,也有十余名心腹之士,刻下正在帐外候命……」魏王道:「那还不快去……」黄涛叩首道:「下官这次是副将出卖主帅,为的是……」魏王听出弦外之音,立时道:「本王负责保举你接任此职!」黄涛大喜起身:「等下听得炮号,王爷立刻出帐,在驿站前的广场设座,以安军心!」「本王理会得,快去快去!」这黄涛领命出帐,率领他的十余名心腹,急急赶往安置香车美人的後院而去……这後院派有重兵驻守安全,见副将巡视,俱不在意,还以为他果真尽忠职守!黄涛轻声问:「周大人呢?」这名守卫军官暧昧一笑,伸手指指。原来那位周大人,正悄立黑暗中,如痴如迷地望着那辆七宝香车……香车竟传来歌声……窗纱上仍有昏黄光影……那位美人竟在此夜深人静时,一面沐浴,一面哼着歌。窈窕的身影映在纱窗上,那撩人遐思的动作,让任何人见了,都不免绮念丛生,难以自持!只可惜这周葆荃不是任何人,他肚子里有一颗玉女弹入的「灵药」就像在他肚子里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他如跑得远远的,再不回来,顶多只是个「擅离职守」之罪……就算回来,如能远远离开这辆香车,不闻不见,那才是了不起的「圣人」!但是他不是圣人,他经不起诱惑,听她哼著靡靡之音的歌声,看她姿势撩人的「翦影」……这个周葆荃肚子里的炸弹终於爆炸开来,他的欲火己焚毁了他理智,他再也顾不得一切後果,纵身扑入那纱窗!「嗤——」地一声,窗纱破裂,他已冲入车内,一把捉住这个正在沐浴的赤裸美人!这美人惊叫一声,发觉是他,不觉好笑,道:「我真佩服你的胆子…。」接着就是一阵混乱,副将黄涛与数名心腹冲进来,将这个周葆荃扭住,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其余的心腹早就安排好,各自动手,将这里的守卫士兵制服,以免他们妄动……一声炮号,将五千兵马全都惊醒……王爷也已在广场上设座……周葆荃被提到王爷面前,扔到地上,口中仍是呼呼,状似疯狂!接著又把今夜负责守卫的士兵,全都提上来,在王爷面前跪下。王爷一一讯问,兵士们只好据实回答,众口一词,俱说总兵大人禁不住车上美人沐浴哼歌的诱惑,丧失理性,冲上了七宝香车,意图强行奸污!幸而副将黄涛巡行经过,及时阻止,才未酿成不可收拾的局面!魏王李泰终於拘讯确实,大为震怒……损失一个总兵只不过损失一个拍马屁的家伙;损失这个美人,就会大大的影响他的政治前途!一声令下,这个倒霉家伙,就当场砍了脑袋!魏王下令,军马暂由副将黄涛指挥!事情演变至此,就连周葆荃的心腹,也都无话可说,深叹自己跟错了长官,丢人丢到家啦……折腾大半夜,魏王亲自去探视那个「惹祸」的美人。王爷亲自来探,媚娘整装敛容,道声:「进来!」见了王爷,也不起身,也不参拜,只是纤手一扬道:「坐!」魏王笑道:「嘿嘿!竟然有些儿「娘娘」的样子啦!」媚娘傲然道:「你如将我献给你的父皇,我一定能得宠,迟早你要向我跪叩,尊我为「娘娘」!」魏王道:「好大的海口!」媚娘轻轻撩了一下自己的鬓角,宽松的衣袖下滑,露出一段藕一般的粉臂!魏王眼光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媚娘却毫不在意地转眸一笑,这一笑更是倾国倾城,魏王的魂儿都差一点被笑上了天去!他艰难地咽著口水道:「你有把握得到父皇宠爱?」「除非不让我见到你老爸!」「我让你见到我爸,我又有什么好处?」「我当娘娘,你当太子!」这句话好像利刃,直刺他的心坎!魏王呵呵大笑道:「太子有一天会当皇上,你这娘娘可当不久!」媚娘站起身来,作出一个高傲姿态道:「你过来叩见「母后」我再告诉你会怎么样……」她这一站的姿势,那里是高傲,简直是「诱惑」!才刚刚沐浴净身,里面尽是赤裸,随随便便披了件宽袍,站时几乎露出整条大腿……这魏王不克自持,果真跪叩了下去,煞有其事地道:「儿臣叩见母后娘娘……」媚娘将那只裸露的腿往前伸出半步,柔若无骨,丰润洁白,趾上艳红的荳丹,轻启朱唇,娇声道:「吻我的脚,宣誓永远效忠!」这魏王早已意乱情迷,果真伏身在她的腿上努力亲吻,一面道:「儿臣宣誓,永远效忠娘娘,效忠母后!」媚娘满意,道声:「平身。」魏王肥胖的身子巍巍然站起,媚娘却被自己的宽袍绊得几乎跌倒!魏王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扶住,她却乘势倒向他怀中,娇颜如花,吐气如兰,道:「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为皇帝,如何安置我这个母后娘娘?」他紧紧将她拥在怀中,目中欲火大盛,道:「你若能保得我有朝一日登基为皇,我在就後宫之後,建「慈寿宫」安置母后,每日早晚两次,前去拜候问安!」她斜眼诡笑:「只是问安?」魏王色迷心窍道:「早晚两次,早上「嘘寒」晚间「问暖」!」她猛地推开他站起身来,笑道:「好个嘘寒、问暖,亏你想得出这样的说辞……」他却一把又抱住她:「天还没亮,此刻算是早上,还是算晚间?」媚娘一怔道:「什么?」他已探手进入了她的宽袍之内:「我是说,此刻应该嘘寒还是问暖?」突然「啪—」地一耳光,打得又清脆、又响亮!魏王被打得一怔:「你为什么打我?」媚娘仍是媚笑着道:「你敢对母后无礼?」这媚笑不知是在生气还是在勾引,魏王色心大盛,又上前要抱:「父皇老迈,儿臣代劳,只能算是尽孝,不能算是无礼。」这寡廉鲜耻、禽兽不如的魏王,早已理性全失,一把抓住她的宽袍,用力要扯。媚娘紧紧抓住衣襟,急道:「现在不行!」魏王两眼充血,气息咻咻道:「为什么不行?」「你如夺去我的处女贞操,还能献给父皇么?」「我不管,我现在就要!」武媚娘狠狠地一耳光掴去,怒道:「你不想当太子了么?不想登基为皇上了么?」魏王用力一捉,宽袍脱落,她已变成赤裸羔羊!「进宫验身的黄门总管已经被我收买……」他用力将她摔到床上,扑身将她压住,就要用强攻入:「我非要不可!」----------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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